我本也認不出這人是誰,好在小桃兒說,之前此人與我女兒曾經有過爭執,被我女兒惱了,抓破了臉頰,我便叫那畫師照這樣子多畫了幾幅,分給酒莊裡的下人,讓他們出去四處打聽。

並沒有花費很久,我的人便回來告訴我,有人認出畫像上的人叫曹辰豐,乃是當朝輔國大將軍曹天保的侄兒。

起初我也是不敢相信的,曹大將軍威名,即便是我這樣一個小小商賈都覺得如雷貫耳,我也不願相信曹家子弟當中會有這等殺人害命之徒,所以我只能帶著畫像偷偷尋過去看看,結果一看果然和畫像中一模一樣。

我當時看到他的時候,他臉頰上的傷痕還沒有褪去血痂,我便更加確定就是他害了我的女兒。”

莊直悲從中來,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我過去與他質問,他心虛想要躲起來,被我拉住,還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摔在地上爬不起身,足足在家躺了兩日,今天才能強撐著身子起來。

我事先並不知道今日是曹大將軍壽辰,只是小女死了已有幾日,官府得知我要狀告曹大將軍的侄兒之後便搪塞敷衍,不肯理會。

我申訴無門,只得來找曹大將軍討個說法。

我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所以給自己備了一口薄棺,並非存心想要在壽辰之日來觸曹大將軍的黴頭!

若是大將軍肯秉公處理,給我那枉死的女兒一個說法,就是過後大將軍氣不過,想要活活將我打死,我也絕無怨言!”

曹天保在看到莊直手裡的畫像時,先是一愣,之後臉色也愈發難看。

那畫像上的人看著的確像極了自己那最被看好的侄子,這讓他心中除了憤怒之外,又多了幾分不安。

可若是方才沒叫莊直開口,他也沒有拿出畫像來,這事倒還好說,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只能徹底問問清楚,否則人言可畏,今日在場絕對算得上是悠悠眾口,不清不楚地胡亂傳揚出去,曹家上下的臉面只怕是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