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祝餘腹誹過的一模一樣的問題。

陸卿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我可以肯定,那東西所處的地方,就算是沒有那個黑色的木箱子護著,也照樣是暗無天日,絕對見不到半點陽光。”

“喲……這倒是稀奇了!”嚴道心短暫地疑惑過了之後,便兩眼放光,看起來是有些興奮起來了,“本來我還覺得被你拖住,會耽誤不少功夫,沒想到這一路上倒也撞見點兒稀奇玩意兒!”

他用手託著手帕,將那花苗端起來,另一隻手拇指、食指拈起一點花苗根部的土,輕輕捻了捻,感覺那花土帶著幾分黏膩的手感,在手指上留下的汙漬也並不是尋常的泥土色,而是帶著一種鐵鏽斑的暗紅。

他把手指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一股腥味兒立刻竄入鼻腔。

嚴道心愣了一下,倒也沒有過多表露出什麼來,而是將那花苗又託高一點,把那個小小的花苞湊到自己鼻端聞了聞,想了想,又聞了聞,然後衝祝餘招招手:“餘長史,你鼻子向來最好使,你來聞聞看。”

祝餘方才根本來不及去聞這個花苞有什麼氣味兒,就被甬道另外一端的聲響嚇得急急忙忙撤了出來,這會兒見嚴道心招呼自己,也趕忙過去,從他手裡接過託著花苗的手帕,鼻子湊到花苞跟前,仔細聞了聞。

一股很淡很淡的幽香探頭探腦地鑽進了她的鼻腔,讓她不由愣了一下。

這香味兒很淡,一下子讓人抓不住,但是又莫名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

人的嗅覺是永遠也不會失憶的,所有曾經聞到過的氣味,都會被記住,只不過有的時候印象不夠深,無法一下子就對號入座地將它認出來罷了。

祝餘很確定,這種淡淡的幽香是她曾經在哪裡聞到過的,而且應該還不止一次兩次,只是一下子她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嚴道心從祝餘擰起來的眉頭,和冥思苦想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反應。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從一旁拿了紙筆,提起筆來只用寥寥數筆,就將那花苗的模樣活靈活現地繪製下來,又把手帕重新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