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金瓜子份量著實是紮實,這麼闊綽的出手讓老管事對陸卿的說辭又篤信了幾分,忙叫兩個護院推開那兩扇黃銅大門,將幾個人帶了進去。
本以為這樣高大的一個城門樓一樣的門口,進去之後應該是豁然開朗的樣子,誰知一進門迎面就又是一堵高牆,青灰色的石磚將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到。
“幾位,我們這堡子裡,生人進來可不是那麼容易找到路的,所以你們可一定跟緊了我。”老管事對他們幾個人說,“我們這堡子上住著的都是一些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農人、工匠,他們不習慣和外人打交道,若是幾位走錯了路,免不得會被他們的失禮給衝撞到,那可就不合適了。”
“多謝管事提醒,我們自會跟著你走的。”陸卿點了點頭。
老管事對他這種爽快又沒有什麼好奇心的回答感到十分滿意,便在前面帶路。
祝餘亦步亦趨地跟在陸卿身後,一路上七拐八拐,走得有些暈頭轉向。
她自認為是一個方向感還不錯的人,不敢說記路的本事有多麼驚人,把她丟到深山老林裡或許還不大好講,至少在這樣一個堡子裡,總還是不至於迷失方向的。
可是她和陸卿一起跟在那老管事身後一路走,似乎始終都在青灰色的高牆中間穿行,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徹底被繞暈了。
她明明記得他們幾個人在老管事的帶領下走過了很長的一條直路,然後才到了一個拐彎的路口,可是當她停下腳步,回過頭去想要確認一下來路的時候,卻發現身後不遠處便是有一堵牆,相距大概不過一丈左右,就好像一個死衚衕似的。
這個發現讓她心中大為驚異。
難不成她什麼時候練成了“縮地成寸”的神功,自己卻毫無知覺?抑或是那一堵牆活過來了,一直在後頭跟著他們走?不管是哪一種想法,都著實是有夠荒謬的,祝餘自己都覺得可笑。
可是她十分確定幾個人是走過了很長的一條之路,別說一丈,就是十丈也有了,怎麼會一回頭卻發現上一個拐彎處就在身後呢?!
燕舒和陸炎似乎還沒有察覺到這一切,都自顧自往前走,嚴道心看起來表情也十分嚴肅,而陸嶂估計也有所察覺,故作鎮定的表情裡透露出了一絲絲緊張。
祝餘定了定神,跟著陸卿繼續走,心裡面安慰自己,畢竟不是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慌什麼,這麼多個腦袋,難道還應付不了這種局面?就這樣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老管事將他們帶到了一座小樓前。
這小樓在一處院落當中,院子不算大,裡頭有一個小池塘,池塘裡面長著一些祝餘叫不上名字來的葉片和花骨朵,在池塘的一旁還有一座小假山,這些東西讓這個不大的小院落平添了幾分雅緻。
小樓有兩層,下面一層是一個堂屋,裡面有一些桌椅,似乎是用來會客、飲茶的,順著兩側的樓梯可以直通二樓。
“幾位,此處是我們堡主平日裡專門用來招待客商的處所,幾位今日就先在這裡歇下吧。”老管事抬頭看了看天色,“過會兒我叫人將茶水、飯菜給幾位送過來。明日我安排完堡子裡面的那些個雜事,就帶著染料和蠶絲的樣品過來給幾位過目,讓你們先看看我們仙人堡的東西是不是如外界所說那麼上乘。”
“老管事,不知堡主是否在堡子裡?不如安排我們與堡主見面詳談如何?”陸卿開口對那管事道,“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喜歡今日事今日畢,既然都已經來到仙人堡,沒道理剩下這半日的功夫白白就浪費了。”
“這……客人何必著急呢,”老管事有些為難地擺擺手,“不是我拖著不給幾位安排,實在是這事情有點不巧,我們堡主有事外出,這幾日不在堡子上。
所以我才說,明日幾位先看過東西,若是覺著成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