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再聽不到那淒厲的慘叫,只好又重新返回房間裡,把房門關好,沒過多久,外面就又有了動靜。

符文符籙趕忙在門兩側戒備地站好,準備等待著有什麼不速之客闖進來,便給對方迎頭痛擊。

隨著一串腳步聲,外面的人影來到門邊,隨即陸炎的聲音傳了進來:“是我,開門。”

符籙小心翼翼開啟門,一看外面真的是陸炎,趕忙客客氣氣閃開門口,讓他進來。

“兄長還沒回來?”陸炎進屋一看陸嶂和燕舒都醒了,但沒瞧見陸卿,便問一旁的符文。

符文搖搖頭:“尚未歸來。”

陸炎點點頭,徑直到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看到在場所有人手上都扎著銀針,下意識又摸了摸自己方才被扎得生疼的指尖,慶幸自己不需要受這份罪也能努力保持清醒。

“說起來,方才我出了這院子,順著高牆上面往左邊那一邊探路,結果走遠了一些之後,我發現自己腦袋忽然變得非常清醒,之前還得努力抵抗那種困勁兒,走遠一些之後,卻忽然不困了。”他坐下來沒一會兒,就又感受到了那種席捲而來的昏昏沉沉,於是一邊努力扛住,一邊對嚴道心說。

“看來這是專門為這間院子下的藥,就怕咱們出去亂走!”嚴道心聽了他的話,愈發篤定這一點,“明日天亮,看來還要再仔細找一找,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咱們沒能發現的隱秘機關!”

過了一會兒,陸卿也回來了,他看起來也和陸炎剛回來那會兒一樣,看起來十分清醒,沒有之前努力抵抗睏意的那種樣子。

陸卿回來之後,便從隨身的行李當中取了紙筆出來,叫陸炎根據自己的記憶,將他方才去探的一半仙人堡的格局畫出來。

兩個人站在桌子兩側,埋頭努力回憶著一路記下來的建築和走向,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把這張仙人堡大致的輿圖給繪製出來。

幾個人湊在桌邊,看著桌上那一張圖。

那輿圖畫得比較簡陋粗糙,但是大體是清晰的。

燕舒把頭轉過來,又扭過去,換了好幾個方向看了半天:“這是一個……迷陣?”

祝餘也沒想到仙人堡裡面的地形竟然是這樣的。

來的那天,她以為他們是走過了長長的直路,只不過受到迷香的影響,產生了幻覺,所以再回頭髮現身後距離前一個拐彎其實很近很近。

現在一看陸卿和陸炎分頭探過,回來畫的這圖,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仙人堡當中的路是什麼形態的,祝餘隻能想到一個——“曲曲彎彎”。

敢情一回頭髮現拐彎就在身後不遠處實際上是真實的,走過了長長一條直路的那部分,才是幻覺?!“這個仙人堡的格局,像是一個八卦陣,在牆頭上一路走過去倒還好說。

偏偏這裡的牆壁建得很高,所以置身其中、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走過去,即便沒有迷香也同樣不容易找到方向,會在一個又一個拐彎當中迷失,更別說還有迷香的干擾。”陸卿說。

“怪不得,這一路上,我走得小心翼翼,隨時隨地提防著會突然有人衝出來。結果一路上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夜巡的人,只遠遠聽見了似乎有人聲,不過一直到最後也沒朝我那邊靠近。

估摸著,他們也知道這地方進來了就很難找到出去的路,所以都懶得派那麼多人手去夜巡了?”陸炎猜測道。

“所以,這院子裡面來路不明的迷香是為了讓咱們睡死過去,不要到處亂跑。

而這個堡子想要困住的不止是我們,而是住在裡面的每一戶人家?”祝餘聽了陸炎的話,有了結論。

“人家……”陸炎皺了皺眉,搖搖頭,“我這裡一路探查過來,所經過的院子,都是漆黑一片,沒有光亮也沒有動靜,到處都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