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慄園中的燕舒和苗氏這會兒還什麼都不知道。
她們倆只是先前聽到主院那邊有些吵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由有些緊張起來,現在又聽見慄園外頭嘈雜地腳步聲,都十分戒備。
燕舒讓苗氏獨自躲在屋裡頭,自己則手握長鞭從屋子裡迎了出來,朗聲喝道:“什麼人?!”
這些天她的腿腳已經恢復好了,走路沒有半點不利落,這會兒頭髮束起來,一身窄袖短身的勁裝,握著鞭子殺氣騰騰衝出來,本就高挑的身材,配上那利落的動作和一股子衝勁兒,那架勢活像是一個颯爽的女俠一般,把祝餘都給看愣了。
同樣看愣了的還有陸嶂。
他過去在京城中見過的女子,要麼是端著清高孤傲的所謂貴女、才女,整日端著一副矜持的姿態,說起話來拿腔作調,無時無刻不是在端架子的模樣。
要麼就是那種一心一意想要攀附權貴、飛上指頭的小家碧玉,說話輕聲細語,眼波流轉,脈脈含情,看似溫柔小意,實則矯揉造作,聽多了她們捏著嗓子說話的腔調,只讓人覺著有種說不出的膩歪。
但是今日面前這女子幹練利落,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英氣勃發,讓他心頭一震,眼珠子都忘了移開。
燕舒這會兒定睛一看,見是祝餘和陸卿他們一同回來了,幾個人都是全須全尾好得很,頓時鬆了一口氣,微微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興高采烈地轉身又回去:“伯母,不用擔心了!是祝餘她們,人都回來了,平平安安!”
苗氏一聽,也連忙從屋子裡迎出來,看到陸卿好端端回來了,連忙上前去拉著他和嚴道心關切地詢問起來。
燕舒這才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似乎一直都跟著自己,她抬頭看過去,與對方的視線相交匯。
那個灰色袍子的年輕男子被撞破,一臉尷尬,慌忙之中想要對她拱手行禮,一抬胳膊才想起來自己一條手臂被吊在胸前,並不方便活動,只好一臉尷尬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燕舒從小在羯國長大,向來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好奇地也把對方端詳了一番,看那人愈發窘迫侷促,移開視線之後,被自己盯著瞧尷尬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了,更覺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