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使鞭子這件事對於祝餘而言過於陌生,她上手的速度不算快,試了幾次總是不得要領。

那長長的皮鞭在她手裡就好像是一條刁鑽狡猾的蛇,完全不聽指揮。

“你這個力道不對,看我再教你一遍!”燕舒擺擺手,從祝餘手裡把鞭子接過來,“你要用腰來發力,手腕、肩膀那些地方反而不能繃得太緊,要放鬆一些,這樣鞭子在你手裡才能收放自如。

看,像這樣!”

她一邊說,一邊手腕一抖,鞭子迅速甩出去,只見鞭梢在不遠處的樹幹上迅速的一抽一撣,又迅速被收了回來:“這叫黑蛇吐信,虛抖一鞭子干擾對方。”

然後她又將鞭子甩出去,這一次鞭梢直直抽到那邊的樹幹上,迅速繞了幾圈,將那和人的脖子差不多粗細的樹幹繞住。

“像這樣,”燕舒轉了個身,鞭子搭在肩上,做了一個拉扯的動作,“如果那是歹人的脖子,這樣一背一拉,一口氣都別想再喘進去!”

祝餘歎為觀止,剛好誇燕舒幾句,忽然聽到一旁有人鼓掌,她和燕舒都愣了一下,扭頭正好看到陸嶂從屋子裡走出來,估計是一出門就看到了燕舒颯爽地揮鞭,腦子還沒等回過神來,先忍不住拍起了巴掌。

燕舒一愣,她不知道陸嶂的身份,卻知道這是一個錦國人,並且看那個意思,還是錦國的武將,生怕他認得自己那個挨千刀的賜婚夫君,若是將自己給認出來會給祝餘他們惹麻煩,連忙衝祝餘遞了一個眼色,急急忙忙將鞭子抖松,收回到自己手中,快步回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陸嶂被燕舒急急忙忙的迴避給弄蒙了,這會兒腦袋似乎也總算清醒了一點,想著應該是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唐突了,不大妥當,趕忙上前對祝餘說:“嫂嫂,抱歉,方才我並無惡意,只是看到那姑娘鞭子用得如此漂亮,情不自禁就拍了拍巴掌……

若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嫂嫂代我向她道個歉。”

“無妨,”祝餘也不知道陸卿打算什麼時候和陸嶂說這件事,所以也只能含含糊糊地先應付過去,“易將軍這些日子受累了,是不是我們在外面打擾到了你休息?”

“嫂嫂哪裡話,”陸嶂有些尷尬地擺擺手,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很少睡這麼久,讓嫂嫂見笑了。”

兩個人相對無話,陸嶂對祝餘自然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又不敢貿然開口詢問,祝餘同樣也不打算和他多說什麼,索性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回房去了。

祝餘不出來,燕舒也不出來,陸嶂在院子裡活動了一會兒,估計是發現自己在外面,祝餘和燕舒就都選擇了迴避,也或許還有身上傷口依舊隱隱作痛的緣故,沒多一會兒他就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間,吃過了午飯,估計實在是悶得慌,又叫來符文,請他幫忙找王府中的下人拿了筆墨到房中,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祝餘在房裡把這些都聽得真真切切。

她發現陸嶂這個人,在沒有鄢國公伴隨左右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特質與在外祖父身邊截然不同。

似乎和鄢國公呆在一處的時候,他就會下意識拼命表現得讓鄢國公滿意,想方設法端起趙弼能夠滿意的姿態。

沒有趙弼在旁邊的時候,不論是之前他們在離州與他偶遇的那一次,還是這一回,沒有了旁人的影響,陸嶂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城府不深,甚至對自己一言一行都不夠自信的毛頭小子,完全沒有獨當一面的時候需要拿出來的那種氣魄。

傍晚陸卿回來,祝餘把白天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陸卿笑了笑,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不過第二天,他就把陸嶂給一併帶走了,說是正好可以拉他做個人證,親眼看看祝成是如何兢兢業業督造錦國要的那一批兵器的。

這樣一來,白天的時候燕舒和祝餘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