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那馬車就來到了仙人堡門前,守在門口的兩個穿著護院衣服計程車兵這會兒也已經得到了訊息,心裡都早就繃起了一根弦,只不過表面上還得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
車伕木然地停下馬車,車子才剛剛停穩,後面車廂的簾子就被挑開,頭戴黑色帷帽的那個人從裡面低頭走出來,懷裡抱著一個木頭匣子,跳下車便大步流星往大門口的方向走來。
兩個士兵連忙做姻親狀,一左一右開啟大門,正準備依著之前做好的準備,像真正的護院那樣對這人問好,這人卻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根本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兩個人對視一眼,趕忙假裝去掩門,一邊偷眼看那車伕,想看看車伕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而那車伕就那樣靜靜地坐在車子前頭,一動沒動,在暮色下,甚至看不到他的胸口是否有起伏,了無生氣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大活人。
兩個士兵仔細看了看,便不再理會那車伕,兩人鑽進還剩一條縫的大門,將那兩扇大門緊緊關上,滿身戒備,時刻準備著應對突發情況。
那個頭戴黑色帷帽的人身量不算大,看起來也並不是十分強壯的樣子,不過從他抱著木匣子快步走過時候的姿態依舊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個練家子。
那人熟練地穿過狹窄的小路,腰間的香囊一半被寬袖擋住,隨著走動搖搖晃晃,若隱若現。
經過拐彎處,他的視線隔著帷帽的黑紗落在牆角擺放的香爐,還有香爐上面嫋嫋飄散的青煙,又淡淡收回,腳步並沒有減慢半分。
不過隨著他匆匆拐過了幾道彎,這人的腳步慢慢放緩,最終一動不動地站定下來。
“出來吧。”他突然開口,衝著前面空蕩蕩的路口說道,“何方好漢,到我這仙人堡來鳩佔鵲巢?既然敢做,那便敢當,不放出來亮亮相。
我就獨自一個人,難不成你們還怕了我不成?!”
他的聲音頗有些尖利,尖利之中又透著幾分嘶啞,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尖尖的爪子劃過一塊光滑的青石板發出的聲響,極具穿透力,卻又略顯刺耳。
他的語氣透著一股子氣定神閒,甚至還有一點點不把人放在眼中的輕蔑和戲謔,彷彿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得了暗處不知道什麼來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馬的“入侵者”。
只不過,那個木匣子始終被他緊緊抱在懷裡,不僅沒有因為察覺到周遭環境不對而略有分神地鬆懈,反而抱得更緊了幾分。
他的聲音在安安靜靜的堡子裡散開來,周圍漸漸又恢復了平靜。
“怎麼?!”假堡主譏誚一笑,“敢做還不敢當了?這會兒不敢出來和我見個面嗎?”
片刻的安靜之後,四周忽然一陣嘈雜,在他面前的窄路上呼啦一下子湧出來了很多人,將前方的路堵得死死的。
就連一旁的高牆牆頭上,也已經翻上去了一些全副戒備的人,雖然他們都穿著護院的衣服,可是那氣勢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根本就不是原本的那一群烏合之眾了。
頭戴帷帽的假堡主轉過身去,看到在他身後的巷道中,也已經站滿了收納武器,滿身戒備的人,他們有的大部分穿著的都是莊戶勞作的衣服,但手中拿著的卻並不是農具,而是刀劍之類的兵刃。
看到了這一幕,他倒也並不慌,眼睛透過黑紗,從面前的人身上瞟過,開口說道:“你們當中誰是主事的?現身出來,究竟是何目的,咱們說說清楚,我不與一群嘍囉廢話。”
面前的人群之中動了動,陸卿走到人前,面帶微笑地看著那個假堡主:“沒想到你做事雖然齷齪陰損,這會兒倒是還挺爽快。
若是這樣,那咱們今日這事倒也好辦。
你的前前後後,都是我們的人,這整個仙人堡都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