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有問過他,是什麼人叫他去幫忙的?”司徒敬一聽就覺得這事有蹊蹺。
禁軍大營當中需要上鎖的重要物件都有專門的人在管著,鑰匙也絕不是隨便誰都能夠去碰的,那麼這個開口叫自己的親兵跑腿幫忙的人,必然是一個身份合理的角色,否則何九平日裡的謹慎程度,也不一定會輕易聽從別人的差使。
幾個親兵這會兒也都想起了似乎確實有這麼一樁,但又面面相覷,都搖頭表示何九回來並沒有具體和其他人說起此事,只是急急忙忙趕回來吃飯的時候隨口抱怨了一句。
“何九當時還說,不知道是不是軍營裡頭有人不服氣我們這些人是隨將軍一道過來的,覺得我們會比他們更受優待,所以故意作弄他。
我們幾個當時還勸他千萬不要出去亂講話,不要給將軍惹了麻煩,我們現在畢竟是在禁軍大營裡頭做事,不能與禁軍將士有二心,相互猜疑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反正白跑一趟也累不壞,最終也沒耽誤了吃飯,便算了吧。
之後我們就誰也沒有再提,誰也沒有想到夜裡會出這麼一檔子事。”
說話的那個親兵這會兒也意識到問題是出在哪裡了,只是一想到自己親密無間的兄弟被那個不知來頭的陌生人卸了雙臂,打得那麼慘,又忍不住有些擔憂。
他不敢當著司徒敬的面明說,只能意有所指道:“何九他若是因為中了毒才會突然變成這樣,又被打得這麼重……也不知道過後還能不能醫得回來……”
“你們可知前面那個龐百夫長為何會死?”司徒敬又怎麼會聽不明白這個親兵的意思,他掃了他們一眼,“就是因為毒發之後殺紅了眼,經脈盡斷,力竭而死。
今日何九一時大意,著了別人的道,夜巡時突然毒發,險些釀成大錯,若不是這位大人在場,在最短的時間裡將何九制住,你們當他還有命被送去解毒療傷?”
那幾位親兵聽後恍然大悟,一想到方才他們還因為陸卿是外來的不知什麼人,又對自己的兄弟下手如此之重,還讓他們心裡面有些不痛快,頓時感覺格外愧疚,趕忙向陸卿抱拳行禮,紛紛道謝。
陸卿這會兒倒是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那些人,開口問他們:“今夜那個何九本來就該是輪到他夜巡嗎?”
他這麼一問,一個親兵頓時回過神來,想起了一個方才被他們都忽略了的事情:“不是!何九今天本來不是去夜巡的!
本來今天晚上輪到他在將軍帳外值夜,是那輪到去夜巡的那個吃壞了東西,在茅廁蹲到腿軟,何九看他那樣子也沒法兒夜巡,就和他臨時換了一下。”
司徒敬一聽,連忙叫人把在大帳外頭值夜的那個親兵叫進來問。
這一問,還真是這麼回事,本來門外站著的應該是何九,兩個人交換純粹是意料之外的臨時起意。
雖然方才陸卿言語之間也已經算是有過了提醒,但提醒和現在被印證了事實,那還是徹頭徹尾的兩回事。
一想到對方故意對本該在他大帳外值夜的何九下手,是帶著一種什麼樣的意圖,司徒敬的怒火便從心口一路竄上腦門兒,砰地一拳重重砸在面前的矮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茶壺全都嘩啦一聲。
“欺人太甚!”司徒敬眼中的怒火幾乎噴薄而出,這種被人太歲頭上動土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切齒拊心。
“將軍!”幾個親兵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來,意識到今天晚上原本可能遇襲的人其實是司徒敬,忙單膝跪地,抱拳道,“雖然咱們初來乍到,人手也少,但是若是有人敢坑害到您頭上,我們弟兄也不怕他們人多勢眾,以一敵十也不在話下!”
“是啊將軍,最近這些日子,出事的禁軍弟兄越來越多,營中早就已經有不少人在偷偷抱怨,說您任由軍營當中鬧邪祟,也不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