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公司做強做優、鼓勵企業併購重組,這些東西對胡殊同來說、對同興來說都太大了,他並不認為同興振臂一呼,就能力透紙背一樣奪人醒目。

還是那句老話,企業如人,上市與不上市、距離上市還有多遠,都是關起門來自家話的事。

陸建華想給人一種“同興上市了,我們也要加快”的氛圍,但在行業坊間,“趕在同興之前,確立聲名高地”何嘗不是一種思量呢?

這是個六年計劃,但其實每一刻都在當下,夠得上就是夠得上,夠不上急也沒用。

這個行業已經不再青澀,上市更不是什麼新鮮玩意,那是一個個鮮活而自有體系的企業,會有幾家肯聽吆喝,又會否讓人覺得有人在賺吆喝呢?

只是這些都是想想罷了,他總不能與陸建華爭執起來。

“陸處長,同興有自己的特殊性.”

“是了,天底下哪家企業沒有特殊性呢?”

胡殊同沉吟一瞬,“我認為相同的目標,未必只有一個手段,同興這麼多年之所以對行業有所帶動,背後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同興只要願意為行業努力,就能為行業努力.”

陸建華咀嚼著這話,但還是微目而出,“胡總,說結論就是.”

“陸處長,我想斗膽在這求個方案.”

“什麼方案?”

“有關這份檔案、有關同興自身,試一試新的辦法,由我胡殊同,來做一份殊途同歸的方案.”

陸建華本已失落,但聽到這話讓他怔而轉笑,也是在這一刻,又浮現出更多過往的景象。

“胡總,我發現你有一個神奇的本事.”

“說來聽聽,我也好奇著呢.”

“你總能把後坑的蘿蔔挪到前坑,並且沒有一點動過的痕跡.”

“那隻能說蘿蔔秧子長得旺,沒人發現而已,又或者說收成極好,不差這一棵兩棵.”

說話間,二人都笑了。

胡殊同走出的時候,是十一點鐘的豔陽,陽光灑在他的背上,有點暖也有點寒。

他對剛剛的一切並不意外,自打決定一來,就做好了壓力更大的準備。

他的壓力,不只是給自己攬了新的任務,還因為北望牛家鎮的那塊地,勢頭比陸建華還要洶湧。

從辦公室到停車場,胡殊同走了一刻鐘。

彷彿這天地間只剩下了一個臺本,惟有那一個臺本能滿足所有人的期待。

同興從03年走到今天,頭一次帶給胡殊同一種感覺——

他,成了同興唯一的“逆行人”。

好在是這道身影的背後,無論是暖是寒,那終歸是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