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市場部的設立是同興近些年來最大的架構變動,背後的邏輯並不複雜,放眼望去,同興在紅杉港和空港都有國際部,在中亞有久已設立的業務組,還有在東南亞的臨時辦事機構。
這些讓同興看不到健全的人力架構,並讓很多內部的事情多了層層手續,設立海外市場部的同時,撤銷各個港區、轉運中心的國際部,轉而以一個龐大業務組的形式進行海外市場的通盤排程。
不得不說,這是同興以國際視野、做全球冷鏈的一場體系變革,從前同興人看市場,往往是“雙向進出便好”,漸漸地,境外市場那張不曾染指的網,步入同興人的思量。
當下同興的貨,可以直達塔圖城、直達塞蘭島、直達孟加拉,每一處都曾是同興勠力拓局的點。
而當時光來到此時,胡殊同發現同興缺少一個境外的“雲城”,純粹的單線往復已經無法滿足胡殊同的胃口,冷鏈如若攥不住調蓄與排程,便永遠是一樁刻板的生意,發揮不出樞紐的優勢,盈利也不會盡如人意。
出現在楊成海面前的這張紙,其實是一副簡之不能再簡的地圖,其上標定的點,一是東歐的扎達爾,二是東南亞的吉隆坡。
同興計劃在這兩座城市建立轉運港區,這也是海外市場部面臨的第一項課題。
通曉行業的人都不難看出,這兩個地方一海一陸,且都具備驚人的輻射半徑。
在胡殊同的內心,一直有一幅宏然的聯動畫卷,那不是由鐵路集裝箱變成馬路冷藏車,也不是大船靠岸、大車開拔,他暢想著這個世界海與陸真正的通達,蓄意著海陸空在流通世界更奔放的全式聯運。
扎達爾港,西臨亞得里亞海,是地中海的一個大灣,這裡可以統納地中海的貨,向東南經海運可直達同興紅杉港。
更重要的是,這裡也是歐陸的十字路口,向西可搭中歐班列,那便意味著,同興在此可以分配海運與陸運,這不正是另一個空間維度的雲城嗎?
吉隆坡港,是海路的黃金中軸,海絲漁道要經此處,還能統籌塞蘭島等眾多正在興盛的近岸養殖漁業。
貨在這裡,可以向東也可以向西,可以豐盛國內的品類,也可以一路西驅,去歐洲賺同興的差價。
在產品的細分上,就到了同興空運大展拳腳的時候了,飛抵尖端貨物、強化冷鏈價值,它是一個組成也是一把拳頭。
由是一來,海外市場部更顯得迫切,也向人們昭示著同興未來十年真正的路。
通是做不盡的,很多同興人其實並不是茫然於未來,而是過分攬著當下,失去了當年“怎麼闖”的心氣,轉而把“要不要”變為一種很深奧的忖度。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為什麼上市會那般洶湧,“我們做成了”“我們還做到了如此搶手”,好似一個雕刻師花了半生心血成就一件鉅作,轉而抱起膀子待價而沽。
不過胡殊同那天在會上,已經打消了人們的這種踟躕,千言萬語歸結為一句話,看吧,我們要做的還有很多。
胡殊同心知,楊成海有自己過不去的坎,尤其近日來,他這個“壞事者”的名聲已經刻進了很多同興人的共識。
然而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還是隻想告訴楊成海,他不是來聽歇腳緩神的,而是來見未來大海外區的統帥。
並且他當下所做的,就是一切的答案。
楊成海焉能不知其意,這等如同空降一般的任職,更是一個獨立系統的海外部,可以讓他即刻脫離當下的困冗,讓同興各揣各意的聲硝戛然而止。
不久之後,胡殊同又說起事情背後的事情,那便是他向陸建華的承諾,同興不上市需要拿出“不上市的樣子”,也為了讓人看到不上市的底氣。
這新的兩港、兩個浩大的倉儲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