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得了.”
肖廠長在縣裡開著果汁廠,有著全縣首富的名號。
這時又聽胡母一嘆,“不過這事一出,你慶豐哥算是倒了黴了,你說他一個送貨的能有什麼問題,肯定是批發市場那邊沒給好貨。
那些傢伙歹毒得緊,好貨都給了外地的大車,自家種的菜,孩子卻吃不好,真是沒天理!”
“那這事情解決了嗎?”
“拖著呢,慶豐和批發市場兩邊甩鍋,衛生部門正調查呢,依我看就是個怎麼安撫肖廠長的事.”
胡殊同沉默不語,整件事的流程他心裡有數,不偏不袒去想,哪個環節都有可能出現問題。
學校統一從批發市場採購,但批發市場沒有輸運能力,於是再和慶豐冷庫達成協議。
而學校每次的訂單又不完全一致,批發市場為了免去麻煩,乾脆在慶豐冷庫囤一波蔬菜,學校要什麼冷庫直接送,缺了什麼再補貨。
所以說一旦出問題,首先要看批發市場的預冷做得夠不夠充分,其次是慶豐冷庫的冷藏車,接下來是慶豐冷庫的儲存有無問題,最後還要看從慶豐冷庫到學校的運輸。
這個過程就是前年學術期刊上一個叫“冷鏈”的新詞之意。
入夜時分,胡殊同騎著腳踏車去找史慶豐了。
史慶豐是胡殊同的表哥,大胡殊同十歲。
15瓦的鎢絲燈下,桌子上的飯菜看上去已經涼了許久,電視機放著靜了音的曲苑雜壇。
史慶豐喝著倒在罐頭瓶裡的散裝白酒,他的煙癮很大,手指頭都燻黃了。
整個人黝黑黝黑,頭髮一綹綹的,垂頭掃臉,滿是喪氣。
“殊同,知道你回來了,本想去找你的,這破事一大堆也沒抽開身.”
嫂子端來碗筷,看上去淚眼汪汪的,強顏歡笑和胡殊同打了個招呼,不難看出這是剛剛吵過架。
“慶豐哥,事情我都聽說了.”
“唉!流年不利,沒地兒說理去.”
史慶豐想給胡殊同倒杯酒,拿起來才發現不對,隨後把花生米往他那邊推了推,胡殊同看在眼裡,史慶豐的精神狀態差極了。
“殊同,前幾年棉被包冰塊都沒出問題,現在都有冷機吹著了,菜怎麼可能在我這壞了?再說這單子都幹了百十回了,庫裡的操作從來沒變過,怎麼就這批拉肚子呢!”
“衛生部門怎麼說?”
立時間史慶豐來了脾氣,手指頭咔咔敲著桌子,“曲家營那些老油子霸市欺人,擰成一股繩讓我背鍋,衛生員下來也是著三不著兩,一來就被他們拉去喝酒,誰知道鼓搗什麼呢!”
話到這裡,史慶豐忽然挪了挪屁股靠上前來,“殊同,你不是學的那個什麼食品衛生大工程嗎?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其實這不是個什麼大事,我看那些傢伙就是回個交待.”
“慶豐哥,當時的那批蔬菜庫裡還有存留嗎?”
史慶豐忙點頭,“有的有的.”
“帶我去看看.”
一兩五的酒杯,史慶豐一口喝完,二話不說便騎著摩托車帶胡殊同來到冷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