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共飲,杯子一落,餘大軍鼻腔出著粗氣,“殊同,說實話我想走了。

我原以為等的是天恆的蒸蒸日上,這會才覺得是等一個自己的念想,天恆一直就這樣了,這留下來也沒啥意義.”

“你打算去哪?”

“換個地方,司機和庫工可以兩個活同時幹,心裡面的奔頭和眼巴前的收入,總要佔一樣.”

胡殊同深是理解,但也不由嘆了一聲,“也是夠離奇,到了最後是我把你送走.”

“你想的美!”

餘大軍哈哈一笑,“不管怎麼說,你小子這一程我會陪到底的,你也待不了幾個月了。

再者說了,就我這人脈,臨別吃飯也得是個洋洋灑灑,不知要拉多少時日。

等你實習結束了,我們一起走.”

“你陪我做什麼,還不趕快賺錢娶婆娘.”

“換個人這麼和我聊,我可早就毛了啊!”

胡殊同也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也有點鼻子發酸,相識莫量幾許、相知再言千重,之於這眼前人,胡殊同幸甚。

如果沒有餘大軍,這一程只能把腦袋變鑽頭,和著滿心沉暗鬱郁前行。

有了餘大軍,就像有了塊簷頭,吹你的風、下你的雨、流你的言、蜚你的語,反正沒人能欺負到胡殊同頭上。

見胡殊同有些神傷,餘大軍眉毛一挑,“那些是給誰囤的?我才吃了多點你就不許了.”

胡殊同直接白眼,“多點?你這臉皮是有多厚,讓你吃的就剩一小罐了.”

“問題不是我吃了多少,而是為什麼這點就不讓人動了?”

“少來!喝你的酒!”

“那我懂了.”

餘大軍哼哼呵呵,滿是一臉皮笑肉不笑。

見胡殊同一副想解釋又不知如何起嘴的樣子,更加摟不住聲音,乾脆敞亮著大笑起來。

“行了!我的事你別操心,好好想想接下來你到哪安生吧.”

餘大軍站起身來,霍得一下子伸開手臂,下巴仰起一個邀明月似的弧度。

“殘秋,木葉蕭蕭,夕陽滿天。

蕭蕭木葉下站著一個人,彷彿與這秋色融為一體。

因為他太安靜,因為他太冷。

他雖是滿目的冷漠與疲倦,但那逼人的殺氣又在告訴世人,世事無逃,剛定如我!”

“你是該去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