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還我!”
胡殊同卻狠得一攥抄進兜裡,手也跟著鑽到兜裡不出來了,“林老闆,你先冷靜.”
“好,我冷靜,你把觀音還我!”
說話間,林翔的情態沒有剛才那麼莽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目光如炬,顧不得擦一擦嘴角的血。
讓人不禁在想,他攔得這麼兇圖個什麼,該不會真的能讓人中毒吧。
胡殊同的臉麻成一團,他拿出學生證以明身份,“林老闆,我只是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只是想告訴你,現在的庫裡真的有毒.”
林翔的神色陡然緩和,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場面了,見林翔神色有緩,胡殊同抹了把嘴角,臉頰跟著火燙起來。
僵持了兩三分鐘,林翔有了歉疚之色,胡殊同二話不說一個揚手把玉觀音拋給了林翔,旋即一語不發轉身離去了。
望著胡殊同的背影,林翔欲言又都卡在了嗓子眼。
過了一陣,很多夥計都來到了中轉庫。
“老大,快去看看魚啊!”
“讓你們等一個小時,你們腦子也進水了!”
一夥人面面相覷,接著又連連點頭來。
……
胡殊同就住在雙流角小漁村的一個旅舍,這裡沒有什麼客人,更像是個打麻將組局的地方。
這裡全都是輕木板隔斷,隔音效果差得很,一宿一宿都是嘩啦嘩啦的麻將聲音。
胡殊同在小賣部買了瓶白酒,回來之後漱了漱口就當消毒了。
泡了一碗麵卻怎麼也張不開嘴,稍微入了一點味,又疼得大呼起來,氣得他扔飛了筷子。
天近午夜,一絲心緒撥弄了自己,忽然心裡滿是委屈,酸澀無與人言,淚水在眼眶打轉。
不過在長舒一口氣後,胡殊同便鎮定下來,望著桌子上未完待續的論文,突然間閃念劃過,很快走出了這頹喪情緒。
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說話,論文也如此,即便是相同的引用也是在闡述偏向自己的那一部分立場,這就勢必會產生“二次思考”。
問題的關鍵在於,二次思考往往很輕易,因為可以代入前人的路徑去闡述所謂的自我領會,既顯得有所指又顯得有所循。
胡殊同終於明白,為什麼這篇論文一直不能讓自己滿意,因為缺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而什麼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就是他人不曾有過的經歷,脫離框框架架,這才是他要好好一講的地方。
他要分析行業現狀,他也瞭然了很多資料,但此時,他真正開始思考,什麼是現狀。
細想來,曲家營的整頓、天恆的垮塌乃至當下雙流角的困局,一路所歷的事不僅不是小事,而且都是極有代表意義的行業事件。
更重要的是,每一樁他都是深深切切的親歷者。
胡殊同陡然抬頭,這篇論文豁然通暢,他終於察覺到了理論與現實,那最重要的一步銜接。
亮燈伏案,白天的事一掃而空,臉頰的疼痛感也被內心有如靈感乍現一般的激情抹去了。
“這不是林老闆嗎!”
“大娘,這有沒有住著一個明大的大學生?”
“住了有幾天了,就這邊一直走到頭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