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瞧了她一眼,復瞧了瞧她手裡的東西,袖中指骨分明的手握了握,最終伸出來,接過那方精緻的大紅喜帖。

雲清舒這才深深呼了口氣:這差事總算順利完成了!

“王爺,帖子我已送到,要是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小女子就先告辭啦?”,她燦然起身。

“好,本王送送你~”

“不,不用……”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見寧王已起身,攏了攏衣衫,好整以暇等著她。

她訕訕客氣了聲,往門外走去。出了院門,雲清舒左顧右看,最終在東南方向十幾米遠處一座涼亭裡,尋覓到了翠竹的蹤跡。

“翠竹,我們該回府啦!”,一邊往涼亭走去,一邊喚著翠竹。

翠竹沒有回應。

這丫頭,玩得這麼起興嗎?

待她走近一看,只見翠竹雙手正撐著昏昏欲睡的腦袋,雙臉已然通紅,搖搖晃晃,分明一副酒醉了的樣子!

“翠竹,你?你喝酒了?”

雲清舒看著一桌子酒菜,再看下旁邊池越京墨二人,氣不打一處來。

池越京墨趕緊起身,向王爺和她行了行禮,回道:“對不起雲小姐,翠竹姑娘執意要喝,我哥倆沒勸住,你說過要好生照顧,便不敢執意阻撓……”

“哦?說到底,是她自己貪杯,與你二人無關了?”,雲清舒眯著鳳眸,審視著回話的京墨,入木三分。

翠竹在府裡從不主動飲酒,連她這個主子飲酒都要被數落一番,怎麼會主動喝酒?

池越心裡一陣發虛,頷首不語,倒是京墨性子沉穩,不急不躁,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雲小姐,這其實也怪不了翠竹姑娘,這酒是從廬州特意帶給王爺的梨花醉,京都買不到呢!雲小姐,要不嚐嚐?”

京墨不卑不亢解釋,甚至大膽得給她斟了一杯,雙手奉上。

呵,真有那麼好,你們王爺捨得讓你們拿出來給翠竹喝?

牛皮吹破天了可是!

“難為京墨大人如此為翠竹著想呢!”

雲清舒睨了她一眼,接過玉盞,抵在唇邊,淺酌了一口。入喉清冽,回味甘醇、沾染著淡淡的梨香,冰涼清爽。

在這蘊滿熱氣的四月,著實解膩,確實算得上佳釀~

“嗯,酒確實不錯,現下翠竹也醉著,問不出什麼。那你,給我背上馬車,我帶回去醒酒!”

“這……雲小姐,恕屬下多嘴,翠竹姑娘正醉著,現下坐馬車恐怕難承顛簸,可能會……”

“會怎樣?”

“會嘔吐……”

雲清舒瞥了眼已經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翠竹,捏了捏眉心,真是腦仁兒疼。

這丫頭,心思單純,不知哪天被別人賣了還數錢呢……

京墨說的也不無道理,她這種不常飲酒的人,偶然的酩酊大醉,最好就是休息,再多顛簸肯定會很難受的。

“好吧……眼下只能先這樣了……

王爺,勞煩你找府醫來看看,弄點醒酒湯什麼的。”

一直立在一旁靜默如松的寧王抬了抬手,神清氣爽的很,吩咐池越去找府醫,京墨則把翠竹背到廂房去了。

府醫檢視後開了一些醒酒湯,王府的侍女們熬好後伺候著翠竹飲了些。

本來她也無事,便打算就在廂房裡的矮榻上倚著,等候翠竹醒來。

不曾想寧王似乎很閒,說要陪她走走,沒等她拒絕,便拉著她出了廂房。

晌午的太陽有些毒辣,明晃晃的光芒耀著眼。好在院中有著濃蔭的草木,被過濾掉了大半後,落下來,只剩下星星點點。

走出院子,雲清舒才發現自己被牽著,加之剛才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