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

可是,任憑怎麼掙扎,就是動彈不了。

聲嘶力竭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人掙扎、絕望。

那張愈來愈慘白的臉就像尖刀戳著她的心臟,好痛!

突然,自己被拽入黑暗。

“好冷,好難受……救命啊……救……”

寒氣席捲,冰冷刺骨!

怎麼回事?自己怎麼在水裡?

自己明明只是一個旁觀者,前一刻還立在石欄邊被施了咒般不得動彈,現在怎麼就落水了?

容不得她細想,無邊的水已漫灌過來,如猛獸般撕咬著她的身體,疼痛遊走於四肢百骸。

她使出全身力氣想要往上浮,結果身體卻不斷下沉。掙扎、撲騰、呼救……

窒息感愈來愈烈,她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

身體愈發沉重,腳下似乎有噬人的深淵,盡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不斷拉扯著她,身子不斷往下,直至完全沒入冰冷的水中,失了意識。

隨著一口水、兩口水吐出來,她隱約看到頭頂上方一個模糊的身形,又是壓著她的胸部又是拍打著她的臉,還似乎急切低聲呼喊著什麼。

還沒等她撐開眼睛,那人一把捏住她的鼻子,低頭吻住她的唇,朝她吹著氣。

“唔……”

她想要掙扎,可惜怎麼也動不了!

“小姐,你怎麼啦?小姐,醒醒!”

看到白薇眉骨緊鎖、表情痛苦的樣子,翠竹焦急如焚,不停的喚著她。

終於,她似掙脫了枷鎖般,脊背挺直彈坐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面色慘白。

汗水順著面頰滾落,滴在手背,冰冰涼涼。

翠竹連忙抱住她,一遍遍撫著她的後背,聲音低低軟軟:

“沒事了,沒事了,醒了就好,小姐不怕,奴婢陪著你。”

白薇這才意識到,做了一場噩夢。

只是如此荒誕又清晰的夢,竟讓自己感同身受,心如刀絞。

待翠竹給她擦了汗,自己又喝了杯水,半晌,方才平復了心境。

聯想到翠竹先前彙報的情況,她不禁心頭一顫……

夢中那紅衣女子也叫雲清舒,莫非她就是原主?夢境便是她被害的重現?

……

毫不相關的兩個人,遭遇竟如此相似……

可恨!可惡!

經此一翻折騰,白薇已無睡意。

她向翠竹要來一些紙錢和香燭,走出了房間,來到院中一處靠牆的角落。

翠竹雖然覺得小姐的行跡很是奇怪,還是遵照吩咐,偷偷取來了香燭紙錢。而後又給她披上厚厚的狐狸斗篷,自己則退到廊下候著。

“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你,讓你跟我一起送了命……”

白薇一邊輕聲唸叨著,一邊淚如雨下。

自己識人不清,認了這命,只是還賠上了未出世的孩子,她不甘,她憤恨,她自責……

若有來世……

可是又怎麼會有來世?

如今她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裡,想必那個世界的自己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吧!

祭奠完自己的孩子,她想起了夢裡那個紅衣女子。

“沒想到你有如此家世,也難逃識人不清被害的下場……我倆……我有什麼資格說你呢,我們不過半斤八兩……”

白薇心下悽然不已。

“希望你安息吧……”

白薇小聲低語,泣不成聲。

“小姐!小姐!”

翠竹突然急切喚道。

白薇沉浸在痛苦中,全然不知一人已經進了院子,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