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劉聰手上竟不止這一條人命,那些平頭百姓家的孩子只是苦於申冤無門。

而且他父親在吏部貪汙受賄,為官不正,胡亂作為。更讓人震驚的是,劉侍郎也有人命在身,一年前就逼死過一個風塵女子。

“王爺的意思是,先將劉聰定罪,然後再料理他父親?”

寧王點了點頭。

“劉聰是劉家獨子,抓捕尚且慌了陣腳,一旦定罪,劉家肯定慌不擇路,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

“有些猜測畢竟是猜測,需要更直接的證據。他是朝廷從四品官員,等審了劉聰,自有御史向陛下呈上罪證,彈劾劉侍郎。屆時應該會由刑部主持三司會審……”

清舒撐著腦袋,聽得認真,壞人即將得到懲罰,自是大快人心的。

突然,她拍了拍腦袋,想起了什麼。趁著談話間隙,把雲清遠拉到一邊,湊到他耳邊小聲耳語:

“哥哥,上次見到的那個沈姑娘,是否就是沈國公家的二小姐?”

雲清遠眼神一滯,點了點頭,恢復一貫的溫和,便再無過多的表情。

哥哥為何這麼淡定,他不知道嗎?

不可能啊,她都能打聽到的東西,哥哥能不知曉?

還是太忙了,沒顧上?

那更不能了,對自己心愛之人肯定關注更多的。

難道哥哥對她真的沒什麼意思?

悻悻然,她撓了撓頭,準備離去。

寧王亦結束了談話,二人一起走出了韻墨堂。

“王爺打算以這身打扮從正門出去?”

雲清舒見寧王並未隱去,而是跟著自己,回過頭來,晶瑩透亮的眸子閃著疑竇。

“不打算,只是夜深露寒,送你一程。”

“這是我家,還要你送?”

語畢,雲清舒抬眼望去。

嗯?身後只是昏暗和走廊盡頭的黑,一丁點兒翠竹的影子都沒有,這丫頭大晚上的又跑哪去了?

雲清舒嘟囔著,正要喊她。

輕啟的雙唇還未來得及發出聲,就被旁邊的人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噓,深更半夜,你想吵醒太傅和夫人嗎?”

“你幹嘛,快放開!”

這人腦回路真奇怪!我自己家還不能大聲說話了?

雲清舒明顯有了怒氣,瞪了他一眼,使勁掰著他的手,想要從自己嘴上拿開。

見她掙扎的厲害,那人拉著她胳膊,一個轉身,將她整個人抵在了木柱上。

步子趔趄,差點以為後腦勺會碰個大包。

然而並沒有,只是靠上一隻指骨分明的手。

這樣的姿勢,加上身高差異,無疑,充滿了壓迫感。

雲清舒心裡一緊,身子僵直住。

“你不喊,我就鬆手。”

頭頂灑下溫熱的氣息,雲清舒抬眼的剎那,對上幽深的眸子,撞見平地而起的漣漪。

“嗯!”

她斂去慍怒,乖巧得點了點頭。唇上覆著的冰涼觸感隨即消失。

“你!”

面前之人氣急,舉起拳頭就是一頓亂捶!

“不喊不代表不動手!”

她邊打邊忿忿不平。

只是這對於對方來說,無異於撓癢癢,遂也不還手,就那麼立著,任她發洩。

待平整無痕的墨色衣衫起了絲絲褶皺,他捏住那落在身上的纖纖玉手,聲線突發低柔。

“打夠了嗎?”

“哼,放手!我說王爺,你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下次讓洛離給你好好治治,這都什麼毛病啊!真是的!”

雲清舒怒氣衝衝地甩開他的手,撫了撫自己的袖口。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