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郡主還需要時間考慮,沒關係,我繼續,還有風、月呢,你慢慢挑選人手。”

說罷,雲清舒繼續吟誦:

“風: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月: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閒庭信步間,兩首詩作緩緩流出。

眾人沉浸在雲清舒繪就的詩情畫意裡,神思遨遊。

兩首語畢,眾人皆緘默噤聲,生怕打擾了眼前這位女詩人泉湧的才思。

雲清舒睨了眼僵直了身子的郡主和黑青臉色的王若妍,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小女子再來一首詞吧,郡主且聽好。”

“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郡主,人選出來了嗎?”

接連的幾首詩詞,皆是佳作極品,永安郡主再無驕傲跋扈之色。只覺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彷彿已經聽不見對方的問話。

高位之上的人臉色沉了沉,而後舒然,眼角藏著的輕蔑逐漸劃開,變成他自己都不知曉的一抹欣賞。

炯炯的雙目閃爍著晦暗不明的情緒,不知到底醞釀了什麼。

王若妍看著這讓她陌生不已的神色,心裡發慌了,她從來沒見過他用這種眼神看那個堂下之人……

“那,小女子只好繼續了,還希望小女不成才之作,不要汙了各位清耳便是。”

雲清舒客氣謙虛,更凸顯了對面之人先前的膚淺和跋扈。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圍觀者投來讚歎不已的目光裡夾雜著仰視,讓她很受用。

啪啪打臉郡主和王若妍,爽點滿滿。

“我的大詩人,大才女,口渴了吧,來,小的特奉上茶水,還望這位女詩人笑納!”,曲蓁蓁嘚嘚嘚的捧著茶水跑過來,一臉諂媚。

雲清舒捏了捏她的臉,故作嬌柔得道了聲謝。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接連說了許多話,確實口渴了。

還是這位姐妹兒細緻入微、善解人意。

飲罷茶水,雲清舒拂了拂衣袖,雙手負於身後,似夫子授課般,慢悠悠踱著步,開始了下一首:

“一千傾,都鏡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堪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到有雌雄。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一首詞畢,眾人掌聲雷動,人聲鼎沸,讚歎、溢美之詞不絕於耳。

她抬了抬雙手,示意大家安靜,說道:“只作的兩首豪放詞,望大家海涵,下面小女子獻醜幾首婉約詞,望諸位笑納。”

雲清舒輕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吟誦道:

“蝶戀花其一: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蝶戀花其二: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三首詞哀婉動人,蕩氣迴腸。眾人心絃被雲清舒兀自撩撥,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雙絲千千結。

在場鴉雀無聲,只有雲清舒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

“看樣子,郡主已經認輸了.罷了,只要郡主心服口服便好,看在郡主如此明理通情,小女子再做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