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想,行之所向,如心之所願!

雲清舒心情大好,約著曲蓁蓁吃了盞茶才慢悠悠回了府。

晚間,褚闌意氣沖沖前來興師問罪,雲清舒不予理會,直接將人趕了出去,雲釗父子等人樂得看笑話,並沒有參言。

褚闌意走後,雲清舒默了默,趕忙找來秦西吩咐下去,她得派人去守著鄢尋住處,防止寧王那個小心眼動手。

如是,兩日後,即鄢家在獄中被賜死的這日下晌,鄢尋來到了雲府。

“鄢公子,你找我何事?”

“我特來報答雲小姐的救命之恩!”

說罷,鄢尋又跪在了她的面前。

哎喲喂,他可真喜歡跪啊!

雲清舒扶額,連連伸手示意他起來。

可惜他挺直了脊背,巋然不動,微微垂著腦袋。

雲清舒又勸了幾次,可惜他依舊持著報答之意不肯離去。

“好!你願意跪就跪,我看你能跪到幾時!”

雲清舒有些慍怒,撂下一句話離開,徒留下鄢尋跪在花廳外的庭院中。

“小姐,你要真不喜他,奴婢找人打發了便是,犯不著跟他生氣啊!”

秋雁替她捋著背,說道。

“這小子就是犟得很,當日比武那會,寧願被打死也不認輸,真不知他在想什麼?”

她接過翠竹遞過來的茶水,啜了一口,目光變得悠遠。

她清楚,他與他母親在京都的家已經被官府查抄充公,鄢母亦在抄家中與兵士起了衝突而死,如今只剩下他一人活著。

頂著鄢姓,想必在外面也不好過活,他既願意投靠她,她幫人幫到底,偌大的雲府多養一個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是,她不過是考驗考驗他的心性。

鄢尋就靜靜得跪在庭院,從下晌到晚間,都不曾進過一口水,一粒米。然而他卻沒有半分怨懟不滿,依舊脊背挺直,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跪著。

雲清舒著人去給他遞話,只要他起來離去,立馬好酒好菜招待,還贈五十兩銀兩傍身。

可惜,去了幾趟的人都沒有讓他動搖。

翌日,晌午時分。

突然下起了雨,她派人再次去勸說,同樣的無功而返。

一個時辰後,雲清舒望著如斷了線的雨簾,還是出了楓荷院。

隔著雨幕,庭院中跪著的身影有些模糊。她在廊下止步,盯著他看了半晌。

最終踏著濺起的水花走了過去。

一把繡花傘,一身綺羅衣。

立在他面前,替他擋住了沖刷的雨水。

他早已經全身滲透,雨水順著髮絲臉頰不住的往下滴落,狼狽不堪,又傲然挺立。

已經漸漸模糊了意識的他,一雙碧色蜀錦繡花鞋闖進視野,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慢慢抬起頭看向她。

“雨太大了,雲小姐請回屋吧!”

他聲音暗啞。

“你……就真的這麼想跟在我身邊?”

雲清舒在他面前蹲下,與他視線平視。

“結草銜環,知恩必報!”

疲憊的眼中寫滿堅定。

雲清舒盯著他看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多謝小姐成全!”

鄢尋嘴角掛著笑意,猝不及防倒在了她面前。

雨落了半日,終於停下。

晚間,鄢尋醒來,特意到楓荷院領命。

雲清舒念及他頗有才學在身,暫時安置在了翼然堂。

沾了雨水,她身上的水泡竟然破了,疼得她直吸涼氣,只能硬著頭皮告知洛離實情。

洛離過來,對她翻了一陣白眼後,小心翼翼替她處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