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給傷著了,心裡堵得慌?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出去喝酒吧?”

“好啊,順便再叫兩個妹子作陪!”

“額……良安,還有十天才發工資呢?錢不夠了。”

周良安把洗了一半的軸承往汽油盆裡一扔,擦擦手,準備下班。

楊濤又急了,“班長剛才讓我們把剎車鼓給裝了再下班……”

“他是叫你,又沒叫我,你一個人裝吧!”

周良安扭頭就走。

楊濤有點懵,看來周良安真的受刺激了,開始盤算,這個月可用的錢還有二十塊,坐一輛火三輪進城要三塊,兩瓶啤酒三塊,可是一個妹子跳一支沙沙舞要兩塊,要不……我就不跳舞了,讓良安一個人玩高興就好了。

周良安並不知道楊濤這麼善良在為他打算著,而是來到廁所外的洗手檯拿肥皂洗手。

班長提著褲子從男廁走了出來,也沒有洗手的打算,扭頭一看周良安,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然後朝壩子當中看,只有楊濤一個人還在幹。

於是班長馬上倒回廁所外的洗手檯,瞪著洗完手的周良安,“你是沒看到楊濤還在幹活?”

周良安木訥地點點頭,“看到了!”

“那你特麼為啥不跟他一起幹?”

周良安開始抬頭想原因,想了半天才說,“可能是我不想去西疆上班吧?”

班長的眼皮子抽了一下,眼前的周良安好像哪裡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就這麼任由周良安大搖大擺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然後回了待令室。

班長一人在太陽壩裡摳腦殼,怎麼心裡這麼不爽?

不爽就對了,這不就是“周良安”這幾年在單位上的感覺嗎?

……

中午到飯點了,周良安走出維修廠的大門,滿地碎石的路有些硌腳,右邊是滿農田的菜籽花,時不時的有蜜蜂圍著周良安的頭打轉。

這個時候會看到很多箭步如飛的人穿著工衣一頭扎進遠處伙食團去排隊。

伙食團的門口有個籃球廠,三三兩兩的時髦男女湊在一起聊天說話,他們燙著頭髮,大翻領的襯衣,喇叭褲和甩尖子皮鞋,在人群之中他們就是走在時代前列的弄潮兒,看得周良安直搖頭嘆氣。

吃飯吃飯!!

老基地有一萬多人,七個伙食團到了高峰時段確實挺嚇人的,如果前面再有人拿著一疊飯票一口氣打八九份飯的話,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還有的更直接,比如周良安前面這位,一個人來佔的位子,他們單位的人來了全都站到了他的前面或者周良安的前面。

眼看著輪到他們打飯的時候,周良安走出隊伍直接走到了最前面,“五分錢的飯,三毛五的回鍋肉,一毛的土豆絲!”

“你特麼怎麼插隊啊?”

有人罵了一句,周良安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再多說一句,我不僅插隊,還插尼瑪,你信不?”

“那個女的是誰?”

楊濤聽到周良安問了一聲,笑著說,“廠花你都不認識,喝失憶了?李文潔啊!”

周良安知道她是誰,廠裡搞資料登記、工會、收發的美人。

只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她叫什麼了。上輩子還沒顧得上跟她說一句話,就離開這個廠。

這一次,我要跟她磨擦出一點火花才行。

周良安按照前世的記憶來推斷,這裡和他當初工作的地方其實是沒有變化的。

基地座落在三壩市的遠郊,佔了山頭和山下的大量土地,被農村緊緊地包圍著。

老基地那是機關辦事處所在的地方,而基層單位則座落在周邊的山頭上,有點各自稱王的意思。

周良安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