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受教,這才是元昭帝的真正目的。
“皇兄所言甚是,臣弟府上的夏大夫醫術高明,回府後便將他調到母后跟前。”
藍朝桉巧妙地將釋慕槐略過,並未自作主張替她做決定。
元昭帝見自己目的達到了一半,也不在意藍朝桉的話,他這個皇弟可非等閒之輩,不欲多說平白招人猜測。
“上次你的提議非常好,朕已經赦免霍書桓及霍家其他人。”
元昭帝端起茶杯餘光瞥了眼他的好皇弟,後者眼瞼下垂看不出任何情緒,這倒讓他懷疑霍書桓之事究竟是不是他讓人乾的。
旋即想到悄無聲息離開的釋慕槐,眼中劃過幾許深意。
“至於是誰劫走了他,朕也不想再追究。”
“朕今日讓你入宮,是為了江南一事。”
藍朝桉清冷的眉眼微蹙,含著憂民之思:“臣弟聽聞,今年夏季江南一帶水患頗為嚴峻,洪水沖走了許多房屋……灕江沿岸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的確如此,江南三郡郡守知情不報,導致災情不斷擴散,洪災過後引發時疫,牽連數萬百姓。”
說到此處元昭帝眼底的火怎麼也熄不下去,堂堂朝廷命官,拿著國家俸祿盡幹著腌臢事,他定要好好整治!
“朕已下令將幾人革職押往大理寺受審,但新上任的郡守眼時也沒什麼作為,各路官員欺上瞞下以致於混淆聖聽。”
藍朝桉眸中的憂思漸漸被平靜寡淡取代:“皇兄的意思是?”
“朕想讓你代朕去江南微服私訪,瞭解當地的災情實況,回來後向朕稟報。”
元昭帝掀起龍袍起身站在藍朝桉面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朕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唯有你才能擔此重任,朕也只信得過你。”
這話真真假假已經沒有必要去辨別,元昭帝的馭人之術慣來如此,要人做事前先給點點甜頭嚐嚐。
藍朝桉的目的已經達成,加之最近待在長安觸物生情總是心緒不寧,沒做糾結便應了下來。
“臣弟領命。”
四處走走散散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轉而見元昭帝面色猶不暢,藍朝桉問道:“皇兄可還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元昭帝見他此次如此上道心頭多了幾分愉悅:“你也知道,江南這幾年經濟發展壯大,但地方治理堪憂流寇四起。朕不甚放心,你此去江南安暗中讓人好好打探一番。”
元昭帝說得隱晦,藍朝桉豈會不理解他的真實意圖,無非是想讓自己暗中徹查江南一帶的官商,擔心他們暗中勾結心懷異心。
“臣弟知曉。”
主子自上了馬車便冷若冰霜,蘊藏了許久未見的嗜血,朔雲小心翼翼唯恐惹禍上身。
擔憂的同時也忍不住好奇,自釋姑娘入府後主子已經很少將殺意外露,今日又是為何?
主子的心思若非刻意未收斂,向來是他猜不透的。
“著手準備,明日一早下江南。”
“是!”
藍朝桉從最底下抽屜裡拿出翡翠串珠,許久未碰,上面已經覆了層薄薄的灰塵。
拿起趁手的工具當著朔雲的面將其碾碎,毫不猶豫丟進垃圾桶裡。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卻優雅高貴,像是蠻不在意一般,看得朔雲目瞪口呆。
這串珠是太后送的,之前主子時常拿在手中把玩,自是喜愛非凡。
從釋姑娘送給主子玉米後,主子雖不常把玩翡翠手串,但也未厭惡到毀壞它的地步。
想起主子自上馬車起便神色不虞,朔雲隱約猜到了什麼,聰明地沒有開口。
藍朝桉用錦帕擦手,眼含冰霜:“另外,府內的人手腳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