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方便行駛,釋慕槐和藍朝桉同乘一輛馬車,從白府側門進入。
當然,是藍朝桉乘的釋慕槐的,美其名曰大晚上的不願叨擾白家主。
馬車內
兩人路上沒有隻言片語,釋慕槐從上車後便掀開車窗閉目養神,藍朝桉不願打擾,只是在打量夜景時目光偶爾落在她身上。
女子眉眼柔和,微風拂過額間的碎髮露出光潔的額頭,下午出門時塗的淺色口脂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並未看到她刻意擦去,藍朝桉在想:許是忘了這事,吃東西時不小心吃了進去。
回想起簫文弢似乎說過,口脂這些東西好像不能吃。
藍朝桉眉心微蹙,心下有了另一番盤算。
馬車在側門處便停了由專人牽引,釋慕槐適時睜眼,掀開車簾乾淨利落地跳了下去。
剛剛那會兒她差點真的睡著,此時睡意來臨只想快點回屋,徑直走在前面,迷迷糊糊的並沒有閒心去顧及身後那人。
瞧見熟悉的百合院她鬆了口氣,終於可以躺在柔軟的床上,行至最後一步臺階身後傳來男子帶有磁性的嗓音:“今晚謝謝你。”
釋慕槐側頭俯視院中的那人,初時有些許困惑,很快便反應過來:“無事。”說完便往裡走,開門關門一氣呵成,屋內甚至連燈都沒有點。
藍朝桉白府次屋坐下,桌上燃著盞燭火,四周燈火搖曳與隔壁主屋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時朔雲被派出去收集資料,離二呈上了一封信。
藍朝桉開啟,信是來自玄機閣師兄的。
歲閆到了江南,聽聞藍朝桉也在,問他是否有空一聚?
地點定在西宣郡上窯城郊外的田莊。
自藍朝桉出師後兩人便很少來往,這些年來見面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很多記憶就快淡化了。
思來想去藍朝桉還是決定去見見。
次日很早便駕著馬出發,走的時候主屋那邊房門緊閉,她當是還未起身,也不知會不會滿意他讓人準備的早膳?
趕了幾十里路,到達時已經是下午。
時間匆忙他昨晚還沒來得及回信,歲閆依舊等在約定地點,從早晨到現在也不知等了多久。
在歲閆的潛意識裡,藍朝桉是肯定會來的,師兄弟二人在某些方面對彼此還是挺了解。
闊別許久,藍朝桉作為師弟行了一個江湖禮儀,率先開口:“幾年未見,師兄一切可好?”
歲閆微微鞠了一躬:“愚兄一切安好,賢弟別來無恙。”
鞠躬是對王爺的敬意,這句話是師兄弟之間的情誼。
“北辰一切無恙。”
歲閆走在前面淺灰色廣袍衣袂翩然,與周圍空曠駁雜的稻田倒是相襯,像極了歸隱田園之人,從廣袖中取出一個長形盒子遞藍朝桉。
朔雲上前欲接,藍朝桉眼神示意他退下,親自上前兩步雙手接過,這才遞給朔雲拿著。
“裡面裝的是一株三百年左右的人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歲閆雲淡風輕,絲毫不提及這人參是如何取得。
“多謝師兄掛念。”
藍朝桉瞥了眼杵在邊上的朔雲:“本王和師兄敘舊,你且退下。”
歲閆倒是看得開,不太在意這些俗節:“別,還是讓他跟著吧。”
半開玩笑道:“你這攝政王金尊玉貴身嬌體弱的,要是中途出了什麼事,皇帝非殺了我不可。”
歲閆微微側身:“說到這兒,這些年你身體怎麼樣?”
藍朝桉答到:“去年偶遇一名神醫,倒是治得差不多了。”
歲閆行走江湖多年,早已做到情緒收放自如,聽到這話卻露出幾分詫異:“比君無邪醫術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