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幾日過去

這些天藍朝桉的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兩人之間也沒有提過那些不愉快的事,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默契。

藍朝桉在府內閉門不出日日喝藥調養,閒暇之時和她一起賭書潑茶,觀摩名家的畫作、種種花賞賞魚啥的。

上次他送她的雙鯉扇她收到後時不時拿在手裡把玩,如今這個天氣用不上扇子,但是暖玉握在手中也不會覺得冷。

值得一提的是,釋慕槐準備讓人在梧桐苑後面開鑿一條不大不小的溝渠,專門用來養魚,藍朝桉聽到下人稟報後並未阻止,反而還請了專人打造。

這些日子朔雲和離風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平日很少在她跟前晃,時間過得倒也挺快。

釋慕槐發現他對天文地理竟然懂得不少,細問之後也得知了晨曦院的書架上有很多天文曆法和地理方誌相關的書籍,這些在行軍打仗中尤為重要。

這段時間除了皇帝召見,他甚至連朝會都沒去過幾次,按他的話來說那些事還用不著自己出手。

釋慕槐除了必要之時出去打點處理事物,應付一些事情外,回了三趟現代消失了幾日,其餘時間大都待在攝政王府也甚是煩悶。

簫文弢在京郊設了一處桃園會邀請藍朝桉去參加,這種場所向來是世家公子之間相互切磋的地方,寒門子弟也會想方設法在類似的宴會中一鳴驚人從而被貴人賞識平步青雲。

簫文弢在邀請函中刻意提到了釋慕槐,她最近事務繁多,霍書桓事件後背後多股勢力查她,平日裡出門的時候小心謹慎卻也察覺有人跟蹤,所以後面乾脆不怎麼出攝政王府,這次也就當出去散心了。

桃園會在海拔較低的地方舉辦,這裡地形類似於盆地溫度較為暖和,桃花蓓蕾初開倒是別有韻味。

此次桃園會算不得多麼盛大,有幾分質樸無華在其中,文人墨客吟詩作對看上去一派祥和,眾人出口成章,旁邊還有專門的小廝為自家主子記下大作。

藍朝桉找了處人少的地方坐著,她一身男裝穿上鞋墊與周圍人的平均身高也差不了多少,化了些妝容讓自己看上去英朗幾分,頭髮高高豎起英氣逼人,一襲紫黑色錦袍像極了世家少年郎。

雖然天氣回暖但總體溫度很低,衣物寬大倒是遮住了女人特有的曲線,眾人只當是王爺的幕僚身板瘦弱。

時不時有人來敬酒,藍朝桉偶爾和她小聲談話,對那些人從不搭理,次數多了眾人見狀也不會再自討沒趣,聚集在那一邊比酒鬥詩好不恣意快活。

而她卻不喜歡這樣的場面,那些看似雲淡風輕高風亮節的文人墨客被藍朝桉拒絕之後不免心急,各自小動作不斷以引起他的注意,太過急功近利。

這種小把戲她都看出了,藍朝桉不可能沒有察覺,對這些阿諛奉承更為厭煩。

附近是一處小型農場,瓜果酒菜應有盡有,歌伎優伶不比煙雲臺的少,雞鴨魚肉都是才屠宰不久的,看似簡樸實乃奢華無比。

她見著那些文人為了追求所謂的詩風意境,將一盞盞的美酒倒進面前的小型假山流水,看上去有幾分流觴曲水那意味,不時逗弄幾下身旁的歌伎,逗得她們嬌笑連連。

方木桌上的菜式看似簡陋實則每道都是萬膳樓的新品,就今天這場看似樸素的桃園會,至少要砸上萬兩銀子。

諷刺的是,在場絕大多數人一襲素衣不著華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多麼勤儉節約崇尚節儉之風。

“不是出來放鬆的嗎,怎麼都沒見你笑?”

藍朝桉慵懶地仰在靠椅上,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懶倦,暖陽照在身上像是被擼順毛的曬太陽的貓咪,他這模樣非常少見,眸子半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釋慕槐勉強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放棄了:“實在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