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朝桉死死地盯著那邊,胸口處隱隱作痛,額頭上直冒冷汗大口喘息著,唇上早已血色全無。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除去那邊火光燎天,他的反應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當然更多的原因是沒人敢看他。
釋慕槐從剛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目眥欲裂再到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想必她也反應過來了他此番意欲何為。
釋慕槐……若是你真的想要留在這裡,哪怕開口說一句話,本王便會讓無妄大師停手。
傾盡全力……護你周全。
可是釋慕槐寧肯被痛苦折磨,也未開口說半個字。
是了,她原本就不是屬於這裡的,他只是打破她的計劃提前讓她離開,藍朝桉這樣告訴自己。
此去前線生死不定,她性子倔強不願離開京城,他若不以這樣的方式讓她離開,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刻,等待她的便是萬劫不復。
哪怕……她回去之後再也來不了,他們再無相見日,只要她能活著,總好過落到皇帝或者其他人的手中。
昨晚他和無妄大師商量過了,藍朝桉盡力爭取才讓無妄大師做出了最大的退讓,只是送她離開而不傷她半分,這也是為什麼無妄沒有直接殺了她做法超度。
但是作法的過程她肯定是痛苦的,這點藍朝桉只能接受。
可藍朝桉和無妄都沒有想到的是,釋慕槐在先前早已‘死過’好幾次,她的靈魂和‘身體’被系統那邊用其他方法傳送來傳送去,早已受不了往生陣陣法的傳送。
全然由正氣凝聚成的往生陣,在被啟動的那刻直接將釋慕槐視為蒼穹下的孤魂,為掃除異己,所以會不斷地蠶食吞噬。
離風等了許久,釋慕槐依舊被綁在桃樹上。
先前大師說過,術法成功後邪祟便會原地消失。
“大師,還沒好嗎?”離風等得有些心急,他覺得事情好像出乎意料了。
此時的無妄已經是滿頭大汗,隨意拿袖子擦了擦繼續手中的活兒,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但是自己的招牌可不能就這樣砸了。
他十分確信此女並非此間人!
不是邪祟便是妖孽,可是為何他的道法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釋慕槐從他施法的那刻起,便感覺自己的魂魄與身體一直在分離的邊緣,神識裡的小八一直和他對抗著,兩人不相上下地拉扯。
可是小八年幼,她已經感覺到了它撐不了多久。
她苦笑道[放棄吧……小八……再這樣下去你也會被分裂的。]
白團子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直接現身,上次升級後她第一次見它,它終是幻化成了大白烏龜的模樣,身上的龜殼已經隱隱可見裂痕了。
[嗚嗚~我才不放]
小八的四條小短腿已經拼命地施法,手腳並用唯恐慢了半步她就被強行分裂。
[就這樣吧……我失敗了你重新去找一個任務者,反正……目前為止我也沒完成多少任務,你的損失也不算太大……]
[到時候另一個人可以助你獲得你想要的實體。]
腦海中閃過到這個世界來的種種,自己就像個笑話……她神思耗盡,已經無法用神識和它交流。
意識已經模糊不清,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聽到有人為她求情,聲音很熟悉,但是記不清了。
下輩子平平淡淡度過一生吧。
“主子……求求您,放過她吧!”
離風看著額頭血流不止仍在磕頭的朔雲,滿眼不可置信:“你這是做什麼?你分明知道她是妖孽,竟然還為她求情。”
朔雲顫抖著聲音,不願過多解釋,只說了一句:“她的藥對主子有用。”
離風長舒一口氣,原來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