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另有圖謀!河內此路,威脅暫緩,然河內士族之心已不可恃,請丞相明察全域性,早做定奪!』
程昱簽字畫押,再次派遣兵卒偷出城去,急急往後方傳遞訊息。
『柳珩小兒……河內諸家……』程昱憤恨不已,有一種被綠了的感覺,『爾等以為攀上驃騎高枝,便可高枕無憂?竟敢如此戲耍老夫!待此間事了,定教爾等知曉,背主求榮,首鼠兩端,是何下場!』
程昱轉身,對副將厲聲道,『傳令三軍,加強戒備!城外乃虛兵,不足為懼!但需嚴防其詭詐偷襲!另,派出精幹細作,給我死死盯住城內與河內各家聯絡的蛛絲馬跡!凡有異動者……殺無赦!』
一股濃重的猜疑和殺機,如同烏雲般籠罩在溫縣城頭。
程昱與河內士族之間那本就脆弱的關係,因這真真假假的『驃騎行蹤』和營中『子弟現身』,徹底撕裂,變得勢同水火。
……
……
溫縣城下的疑雲與程昱前後措辭急迫,卻截然相反的軍情急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緊鄰河內的冀州南部,尤其是安陽一帶計程車族圈層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安陽臨近河內。
所以幾乎就在程昱的八百里加急的信報,帶著『溫縣驃騎軍為疑兵』、『河內士族子弟已叛』的警報飛向鄴城和大河之南的同時,另一條截然相反、卻同樣言之鑿鑿的訊息,也透過河內士族子弟的私人渠道,迅速傳遍了冀州南部那些與河內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家族耳中。
『諸位!切莫被程老賊矇蔽了!』
在安陽城一間私密的別院雅室內,幾位來自河內士族的年輕子弟,正對著幾位冀州南部頗具影響力計程車族代表慷慨陳詞。
說話的正是柳珩的心腹柳元,他臉上猶帶著目睹『真驃騎』之後的激動與對程昱的憤恨,『我等親眼所見!驃騎大將軍斐潛,親臨河內!其風采氣度,學識胸襟,引經據典,鞭辟入裡,絕非任何替身所能模仿!程老賊散佈「替身謠言」,實乃其焦土之策後,自知罪孽深重,恐我河內、冀州人心盡歸驃騎,故行此卑劣離間之計,妄圖阻撓天兵,苟延殘喘!』
順理成章!
有前因,有後果,再結合曹軍歷來在冀州,在河內留下的印象,簡直不要太合理。
柳元身旁的另一位河內子弟也急切補充道:『正是!驃騎大將軍親口承諾,唯重「實心、實才、實幹」之「三實」!既往不咎,唯才是舉!其革新之志,求實之心,實乃我華夏再興之明主!程老賊在溫縣倒行逆施,殘民以逞,如今又詆譭天威,其心可誅!冀州諸位賢達,豈能再受其蠱惑,為虎作倀?』
『既往不咎』?冀州士族子弟最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個……
河內子弟的證詞充滿了親眼目睹的細節和難以作偽的激動情緒,尤其是對斐潛『三實』理念和剖析鄭莊公典故時展現的『法不容情,情不廢法』之新思維的描述,極具震撼力和說服力。這讓在場的不少冀州士族子弟聽得心潮澎湃,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只要能既往不咎,只要能提供蘿蔔坑,就是好領導!這自然是讓冀州士族子弟心情激盪……
可是離開了私密集會之後的冀州子弟各自回家和族內的大佬一說,卻發現族內大佬多數都不以為然……
『年輕人,這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啊!』
畢竟在另外一方面,程昱的警告同樣不容忽視。
大漢傳統麼,連秦國加項羽,都不是流氓……額,劉邦的對手啊!不怕流氓,就怕劉邦加張良啊!現在曹軍耍流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再加上流氓還有文化……
程昱言之鑿鑿地指出溫縣城下是疑兵,營灶有假,旗幟有詐,更有河內『叛徒』摻雜其中……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