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元年,汴梁。

“這小姑娘皮子挺細,買到富貴人家當個丫鬟不錯.”

“你蠢啊!這樣的臉,買到窯子,價格肯定比丫鬟高.”

“大哥你說的沒錯.”

凌夕鳳感覺臉上好似被人摸了一把,粗糙滑膩,觸感噁心。

大腦昏昏沉沉,她強迫自己睜開了眼。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兩張猥瑣男人的臉就呈放大式落入她的眸底。

一個尖嘴猴腮,另一個虎背熊腰,可謂是醜的各有千秋。

凌夕鳳努力從她的記憶中回想,這兩位奇行種是哪位。

但大腦猛地刺了一下,疼得她眉頭直抽抽,一股陌生人的記憶瞬間湧入了她的腦海。

那一幕幕猶如走馬觀花似得,從頭到尾在腦海過了一遍。

很肯定的是,她穿越了。

穿成了一個小可憐。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只不過原本家族富庶,母親是商戶,父親是窮秀才後來一路考上了進士。

但奈何,這商者則賤,在原主八歲時,母親因被父親疏離,憂思過度而病逝。

而留下她還有一個龍鳳胎的弟妹,母親過世沒有一個月,父親便取了翰林的女兒為妻子,很快又生下了一兒一女。

從此原主這一房變成了邊外人,明明是嫡長房卻過得比下人還悽慘。

就在一月前,皇帝指婚凌家,要凌家女嫁給那個被稱之為閻羅王的斷腿王爺,他之前便取了八房妻子,無一暴斃或者患了離魂病。

她那個渣爹自然不捨得正妻的女兒出嫁,便讓原主代替出嫁。

原主自然不想,便假意同意,夜晚便帶著弟弟妹妹跑了。

結果跑了沒多久,整個汴梁國便天降異象,洪水、地龍翻身、颱風肆掠,而北境也有外邦開始騷擾試圖挑起戰爭。

短短一個月,這汴梁的秩序變得崩壞。

而就在剛剛,原主在趕路時被這兩人下了藥,被擄了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凌夕鳳穿到這具身體了。

凌夕鳳倒是沒想到她作為軍情處的優等生,竟然也有被當做俘虜的一天。

那瘦猴見凌夕鳳醒了,咧起了大黃牙,猥瑣一笑,“哎呦,小丫頭醒了?嘖,這面板雪白的,長得可真他娘帶勁.”

“要不,讓小爺好好疼愛一番?”

說罷,就像是蒼蠅搓手一般向凌夕鳳靠近。

一口大黃牙險些將凌夕鳳給燻吐。

還未等凌夕鳳動手揍這個損色。

忽然一聲奶音大喊呵斥,“不准你們碰我長姐!你們給我滾開!”

那兩個歹人一聽,頓然笑了。

當一個人足夠弱小時,就算是發怒,也在成了人眼裡的樂子。

那瘦猴挑釁道:“嘿,我不但要碰你阿姐,我還要把她賣到窯子裡當窯姐!小傢伙,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你阿姐呢!”

小男孩氣紅了眼睛,握緊拳頭,憤恨無比,“你們這群慘無人道的畜生!我遲早要你們付出代價!”

那虎背熊腰的男人眉毛一橫,上前就是一腳,“給你臉了?”

小男孩整個人被踹翻在地,痛得眼淚飛飈。

凌夕鳳此刻雙手被麻繩捆縛住,完全脫不開身。

要是現在又把刀就好了。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閃過的一瞬間,那鋒利的水果刀驀然落在了她的手底。

凌夕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