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照常去了好幾個難民窟溜達,跟沒事人一樣,絲毫不為了銀兩發愁。
可把身後跟著的探子累了個夠嗆。
聽了探子彙報的周掌櫃也是不理解,這小妮子又是在搞什麼么蛾子。
“那,那怎麼辦?”
旁邊的小廝問道。
見手下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周掌櫃就恨不得一腳踢過去:“慫什麼,不過是個小黃毛丫頭,能有啥法子,估計是嚇得自暴自棄了,明日看著她哭去吧.”
翌日,一大早,府衙門口便聚集了不少人。
府衙很少開堂,今日好不容易又開了一次,他們可得來瞧瞧熱鬧。
凌夕鳳早已板正的跪在堂下,旁邊赫然是房東李東氏,也學著凌夕鳳的樣子,板正的跪著,旁邊是那幾日被打的幾個打手。
有不少前日看了這場堂審的嬸子和老漢們,紛紛開始給新來看戲的群眾講起了舊況。
伴隨著堂外的熱鬧,堂內也正式開堂,一番簡單的儀式過後,便直入正題。
“大人,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民婦等了她三日,連一個銅板都沒見到.”
李東氏趕忙告狀。
府尹蹙眉:“淩氏,本官給你三日籌得銀錢五百兩,如今可集齊?”
“稟大人,民女並未籌集銀錢.”
凌夕鳳字字句句清晰可聞:“民女有冤,還望大人做主.”
府尹自然也知道外面那幫人的議論,他也心慌,早些結了案子,這事才能落地、於是又道:“本官念你是一個女兒家生存不易,才給你三日時間籌集銀錢,想來你也是個聰慧的女娃,不妨好好想想,讓事情一拖再拖,最後的結果可不會改變半分.”
言語中想要表露的意思很明顯——拿錢消災。
府尹自認為自己已經很寬厚仁慈了,他本可以直接定罪的,沒想到這小妮子軍中還有認識的人,這幾天周小將就沒閒過,日日來拜訪,還暗暗提醒他這小姑娘對軍營有功,聽得他耳朵都膩了。
有功又怎樣,來的不也只是個小將,自己沒直接定罪,都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房東擅自漲租,打手擅闖民宅,民女不過出於自衛,連驗傷都不曾,便篤定民女將其一干專業打手打殘,賠償鉅額銀錢.”
“民女無錯,也絕不賠償!”
凌夕鳳句句條理清晰,對錯分明,連旁人聽去,也知是誰的錯。
一言落下猶驚堂!不僅是站在一旁的衙役們,外面聽堂的眾人,無一不傻眼。
這小女娘也太大膽了些。
果不其然,府尹大怒!“大膽淩氏,擅自動手概不認錯是其一,拒絕賠償是其二,你這大膽刁女,女人生來卑賤,不論如何,你都不該打男人,將女子該有的三從四德絲毫不放在眼中,不守婦道是其三.”
“來人,上拶刑!”
等到時候痛的五指連心,由不得這小妮子不認罪。
李東氏看向了凌夕鳳眼中,滿是幸災樂禍,其中還有滿滿的嘚瑟和快意。
凌夕鳳本也就沒指望這貪官能為她做主,只是這個罪,她絕對不能認。
很快,便有一干衙役拿著刑具上堂,抓著凌夕鳳的手就要往裡套,從始至終,女子面色平淡,沒有一句求饒,反而滿是堅韌之色。
看的府尹心裡頭直冒火,不怕是吧,待會兒十指連心痛的滿地打滾的時候,就不是這幅寧死不屈的樣子了。
如此想著,心中多了幾分暢快。
突然,人群中突然多了一陣慌亂。
“汴梁督查院繡衣使者馮東,代小王爺聽審.”
一個黑衣人手執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內堂,看到坐在堂上的府尹,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