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孩子都正是壯年時,被凌姑娘打成這樣,今後可該怎麼活呀!?”

“還希望大人一定要為這幾個孩子做主,民婦自己的冤屈暫且不說,只希望這些孩子以後生活都能有個保障,醫藥費加上之後的生活費差不多五百兩,若是凌姑娘能夠付清,我們也便就不追究她的責任了。”

房東婆子說的聲淚俱下,周圍圍在門口看戲的百姓們卻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他們沒聽錯吧?

五百兩銀子?

啥家庭能拿出五百兩銀子來啊,這不是擺明了讓那小姑娘坐牢去。

這時,也有人問出了心底的疑慮。

“五六個壯漢,還是專業訓練過的打手,被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給打殘了?”

這話一出,周圍人無一都是同樣疑惑。

跪在下堂中間的幾個打手,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群眾們討論的話。

瞬間,個個大漢臉上都染上了紅色,羞憤又氣。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們的確打不過那個小丫頭,可到底也是沒到了殘疾的地步,若不是房東婆子以要給他們開掉作為威脅,他們又豈能在這裝殘疾?

坐在堂上的府尹大人,都覺得房東婆子幾人裝的有點過。

清了清嗓子,大聲詢問道:“淩氏,李東氏剛才所言可真?”

這是一道極難的選擇題。

凌夕鳳若是應下,那這件事便就成了自己的過錯,可若是不應,那又該如何辯解,說是因為自己厲害對方才沒傷到她的嗎,很顯然,這是一個極其蒼白無力的辯解。

她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至關重要。

外面群眾吵吵嚷嚷的聲音還在繼續。

凌夕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頃刻間,便想出了對策。

“稟大人,李東氏所言,半真半假。”

“近年來天災人禍不斷,百姓們收成不佳,像我等普通人,生存本就不易,民女僥倖在入城之時租了半年的房子,光是付清租金便已花去了全部家財,可今日,李東氏突然上門來討要房租,說是每月再漲十兩銀,足足是原來房價的三倍!”

“按照契約上所寫,今日之事,擅自漲價,分明是李東氏先違了契約。”

要知道,這些錢加起來,都足夠買下一處小院了,根本沒有租的必要。

周圍人都有些感同身受,這些黑心的商人,趁人病要人命。

“民女手中沒有多餘銀錢,便說退租,可李東氏竟不允,說房子不是我一個小女娃說退就能退的,當即便要讓他們來,說是要給我搬家。”

“都到了這份上了,民女若是在那束手就擒任人欺負,恐怕如今,早已經流落街頭。”

“再者,大人可曾給這幾位找醫官驗傷?”

凌夕鳳聲音輕顫,聲音卻直直的鑽進周圍人的耳中:“我不過一個弱女子,怎能把他們打殘?”

凌夕鳳眼眶已經有些微微發紅,整個人看起來欲哭不哭,瘦弱的身板直挺挺的跪在那裡,透出一股子堅韌,讓人心疼:“找醫官來瞧上一瞧,若當真如李東氏所說,他們被我一個弱女子打殘,那這罪,我便也認了。”

別說男人了,周圍不少嬸子們看著那發顫的小身板,心中都生出了一股子憐惜,紛紛向著凌夕鳳說話。

“這擺明了是那老婆子欺人太甚了,大家這生活本就不易,居然還違約漲房租,臭不要臉,發國難財,掉錢眼裡了吧。”

“還有那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還硬訛說是讓人小姑娘打殘疾,都是狗屁。”

不少人開始紛紛給府尹大人出主意。

“大人,找醫官來看!”

“找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