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什麼?”

凌夕鳳串完魚過來,小姑娘正挨著莫修染認真作畫,連她發問都沒有聽見。

倒是莫修染抬起頭來:“捉魚。”

凌夕鳳低頭一看,果然,紙上的輪廓是在河邊,風景的細節都被一筆一筆描繪出來,因為是遠景,人物的刻畫只有輪廓,但依然能分辨出不同。

小溪中的兩個孩童,看起來十分開心,而溪邊的他們,一個人站在另一個輪椅的旁邊,看著小溪中正在捉魚的孩子。

每次看夕悅畫畫,凌夕鳳這個做姐姐的都十分自豪。

她彎腰看畫,莫修染卻在一旁看她。

突然,他聽到什麼聲音,敏銳的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矮樹叢。

凌夕鳳也反應極快,幾乎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就也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矮樹叢中間,一個灰突突的小腦袋探頭探腦,雖然看不清明顯的三瓣嘴,但耳朵一出,讓她的眼睛瞬間亮了。

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野兔在這裡?!

她餘光看到莫修染已經摸出一個石子在手中,下意識的扶住他的肩膀:“等等。”

莫修染轉頭,只見她微微挑眉:“看我的。”

凌夕鳳放輕呼吸,從另一側繞到矮樹叢後面,袖子被她挽了上去,一隻手還拿著一根樹枝。

以她現在的手勁,只要能打到,收拾一隻兔子完全不是問題。

眼看著離兔子只剩五步,凌夕鳳腳步極輕,剩下的只要在被發現之前迅速出手……

手中的樹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斷出擊,莫修染在不遠處看著,也覺得那隻被寒風凍得鑽在落葉當中的兔子已經跑不掉了。

嗯?

莫修染忽然抬眼,視線看向矮樹叢後的樹林,看到了一個隱約的人影。

“凌……”

凌夕鳳的名字還未出口,樹林中的人影和凌夕鳳一起動作,凌夕鳳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破空聲。

聲音太近,她的動作一頓,在退後的同時,一根箭結結實實的穿透了同樣感到危機,拔腿要跑卻沒來得及的兔子身上。

啊……被人搶先了。

凌夕鳳放下胳膊,看著從樹林中走出的人,此人揹著幾根箭,手持短弓,看來剛剛的箭就是他射出的。

來者是附近村子的趙獵戶,他看著衣著不凡、氣質逼人的凌夕鳳,猶豫著不敢拿她面前的兔子。

這兔子是從他陷阱中跑出來的,他一路追到這裡,否則兔子也不會慌不擇路的被矮樹叢絆住,只是沒想到這附近居然還有其他人在。

凌夕鳳見他看一眼兔子,又看一眼自己,猶猶豫豫不敢靠近的樣子,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啊,這兔子是你射中的吧,給。”

她拎起兔子耳朵遞過去,獵戶沒想到這看起來是大戶人家小姐的姑娘,說起話來這樣親切,甚至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接了過來,這一隻兔子能換幾日口糧,如果可以他當然沒辦法讓給其他人。

“多謝姑娘!”

獵戶將兔子接過去,綁好掛在自己的腰上,凌夕鳳隨口問道:“獵戶大哥怎麼這樣冷的日子還出來打獵,之前沒攢下口糧?”

一般無論是農戶還是獵戶,都會在天氣好的時候,連帶著將冬日的口糧也帶出來,畢竟冬日萬物沉寂,除非是做工的人或者是商戶,否則幾乎都沒什麼事情可做。

因此也有很多農戶會選擇冬日出去打散工。

趙獵戶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不瞞姑娘,我是從雲城舉家來投靠親戚的,姑娘可知道雲城?”

雲寒總是在莫修染那裡拿一些閒書看,其中就有山河志一類跟地理相關的書籍,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