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鳳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對張嬸子來說，簡直就像是生病的時候夢到了閻王判官。
死期不遠了。
她見凌夕鳳身邊還帶著王壯，下意思的瑟縮了一下，身上剛捱過的打隱隱作痛。
凌夕鳳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從今日開始，你被開除了。”
她越過張嬸子的肩膀，看向院內，跟同樣眉頭緊皺的張老闆對視，看穿了對方一時間的躲閃。
凌夕鳳在心裡冷笑一聲，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等到快到家的時候，王壯才小聲問：“姑娘，您今天去就是想打聽訊息嗎？那為什麼又要露臉呢？”
凌夕鳳搖頭：“沒什麼，我確實需要聽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計劃，不過最主要的是，我想看一眼這個背後的老闆長什麼樣子。”
事實證明，這個人她確實並不認識，也從未見過。
既然不是舊仇，那想來就是單純的商業行為，是為了錢，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好解決了。
今天那一瞬間的對峙，也讓凌夕鳳確定，這並非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而且老闆親自下場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甚至可能只是為了想要發一筆橫財。
凌夕鳳覺得自己高估了對手，這一計不成，只要假以時日，對方的豆腐買賣只怕慢慢自己就會做不下去的。
推開院門，凌夕鳳一眼看到院子裡，躺在藤椅上的莫修染。
他神色淡淡，還是在看書喝茶，彷彿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擾他這片刻的安寧。
凌夕鳳一愣，在這一眼中，竟然看出了幾分歲月靜好之意。
王壯看看她，又看看對面，自動自覺的去忙了。
莫修染被盯得久了，放下手裡的書：“盯著我作甚？”
凌夕鳳也不知自己為何盯著，被問起，撅了下嘴：“唉，沒什麼，就是自己剛忙忙碌碌完，回來見你如此愜意的在院子裡曬太陽，享受生活，有幾分羨慕罷了。”
莫修染這些時日，對凌夕鳳的日常生活都看在眼裡，他一直覺得，凌夕鳳是很享受忙碌的，沒想到她也會有說這種話的時候。
“你怎知我沒有比你忙碌的時候。”
凌夕鳳想了想，這麼一說倒也是，她只見過在這裡養傷的小公子，能夠如此心安理得的休息到現在，定然是他以前已經賺夠了足夠的銀子，攢了足夠的底氣。
可這麼一說，她也還是羨慕。
在莫修染眼中，凌夕鳳就是愣了片刻，突然開口道：“王公子，若是日後有什麼買賣，是能算的上我一個的，你能不能帶帶我？”
她可太想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買賣了。
莫修染不知道自己是哪裡讓她產生了這樣的誤會，甚至有點好笑：“人命關天的買賣你也做？”
巧舌如簧聰敏機智的凌夕鳳懵了。
“……不會是人販子買賣吧？”
“該打。”
莫修染手裡的書被他作勢扇了一下：“我朝律法，拐賣人口處以極刑。”
凌夕鳳清了清嗓子：“我才不是要做，我這是怕你誤入歧途。”
莫修染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動這個心思，別說買賣人口，他曾經聽見她跟那個大丫鬟私下閒聊，說起當時買她們之時，也反覆問過自己，是不是沒有買就沒有賣。
可她當時已經看到了受著苦難的杏兒，讓她真的熟視無睹，她也做不到。
但第二次，她就換了相對乾淨的人牙子那裡，第三次，便是直接問他了。
莫修染當時覺得，那些本就不該是她憂慮的事情，若是民生大事讓一個商人都日思夜想，那還要他們這些王侯將相何用？
他背地裡派人去查那些像杏兒遇到的那樣黑買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