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鳳看著一臉痛苦簽約的幾人,之前受的氣總算是撒了一些。
雖說是商業行為,其實幾人的信譽已經大打折扣,但凌夕鳳並不在乎,這也是為何之前他們毀約時她沒有撕破臉皮。
這個年代的城鎮並不大,既然決定要在這裡立足,不可能有不合心意的事情就都排除為自己的敵人。
看在她其實並沒有因此蒙受損失的情況下,凌夕鳳不介意他們回頭是岸,當然,如果還有下一次,她也不介意再在這幫人身上撈一次銀子。
總不至於真的有人上癮,願意翻來覆去的交違約金吧?
她倒是挺願意割這種韭菜的!
幾人都不知道凌夕鳳在想什麼,否則非得眼淚都流出來不可,這些銀子付了,他們之後也不敢再做這樣冒險的事情,至少得先繼續老老實實買豆腐豆乾,重新把銀子攢起來。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不要回來,再另起爐灶,可嘗過了豆腐豆乾的甜頭,讓他們再去跟普通的攤子一樣,靠普通的菜,辛辛苦苦每日去賺那幾文錢,他們更受不了。
契約都簽好了,但是幾人身上都沒帶多少銀子,還要敢回家去取,凌夕鳳也不著急。
“沒關係,去吧,今日送過來,豆腐豆乾就從明日開始送,明日送過來就從後天開始送,我這邊是一直有貨的。”
這個“一直有貨”當然是誇張了說,這樣顯得比較遊刃有餘,大不了今明兩日讓大傢伙加班就是。
幾人一走,凌夕鳳回到後面作坊,她還得正式通報一次張嬸子的事情,順便敲打敲打她這裡的人。
不到半刻鐘,凌夕鳳坐在會客室的椅子裡,
她放下茶碗,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實在的,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是我在永安安身立命,最早帶回來的人,和僱來的人,我本來以為你們能更懂咱們作坊的生存不易,現在看來我似乎是自以為是了。”
張嬸子的訊息已經在他們之間傳過,可沒人知道事情完整的前因後果。
凌夕鳳便將張嬸子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甚至還有王壯在一旁幫忙補充。
申大娘之前已經知道了這些,可這次聽起來依然氣得低聲罵人。
其他人也一樣,她們之間雖然可能有這樣那樣的小矛盾,可這些都不牽扯到她們做工的事情。
從她們來這裡做豆腐開始,凌家的豆腐就是這永安城內的唯一一家,那些賣豆腐的賺的盆滿缽滿,她們這些做豆腐的也才能開出來這麼多工錢,還偶爾加班。
可因為張嬸子吃裡扒外,居然將他們做豆腐的法子教給了旁人,還想要動手偷東家的獨門滷水。
萬一真被她的陰謀詭計得逞,豆腐有了個更便宜的地方能做,凌家做不下去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她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沒了賺錢的去處?
這些人都是申大娘找來的,不是跟她比較熟的人,就是熟人介紹來的,她可以說是最氣憤的那一個。
“東家,你也罰我的工錢吧,我瞎了眼才會招這樣的人進來!”
申大娘為人耿直,凌夕鳳不怪她,她卻覺得有自己的責任。
“她一個人做的事情,跟大娘你有什麼關係?我這可不興連坐。”
凌夕鳳擺擺手:“在我這裡的人,只要認真工作,我都沒有罰的理由,我只是想借此機會提醒你們,想另擇明主可以,不想做了也無所謂,但如果跟我玩這套‘身在曹營心在漢’,那我一定讓她知道我凌夕鳳到底是憑什麼,在這永安城闖出名堂的!”
她表情嚴肅:“張嬸子那日被人打了一頓,錢財也都被人收去,凌家名下的店面不會再用她,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引以為戒,白眼狼可不是這麼好做的。”
“張嬸子家中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