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興許明日還有,等後日一併送還給他。”

巧蘭將東西收好,把蘇銘送給她的碧玉簪遞給陳鈺:“這東西挺貴重的,小姐替我收著吧。”

陳鈺接過玉簪,打量了巧蘭一番,隨後把簪子插在她的髮髻上:“戴著就好,蘇銘一心疼銀子,沒準兒就更發奮了。”

巧蘭也並非不解風情,只是蘇銘的嘴上功夫都用來罵人了,連句情話都不敢說。巧蘭又向來把他當主子看,從未往男女之事上想過。

女子的心思最經不起撩撥,眼下劉逸的事還未解決,不能貿然替蘇銘捅破這層窗戶紙。萬一給了巧蘭承諾卻不能兌現,反倒白白惹她傷心。

再等等吧,會有辦法的......

......

蘇銘提著燕窩,臉上洋溢著喜氣。

廊柱上貼的大紅喜字,樹上纏著的紅綢帶,花枝上懸著的小紅燈籠......但凡沾紅掛彩的物件,都被他一路撕地撕,扯地扯,踩地踩。

永寧郡王放不下那臭丫頭,初二定會來提親的,這滿院子的裝扮早晚要取下。

他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了凝暉院。

老夫人的屋內傳來陌生婦人的聲音:“那姑娘性情溫馴,自小就飽讀詩書,可是個才女呢。”

祖母又向牙婆買丫頭嗎?

蘇銘也沒多想,大咧咧地進了屋。

蘇老夫人斜倚在軟塌上,她身側的繡墩上端坐著一個年約四旬的婦人。

那婦人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藍灰色褙子,髮髻上插著一支簇新的瑪瑙珠釵,與身上樸素的衣服極不相稱。

“銘兒,這是你伯母。”

蘇銘心中暗笑,這牙婆定是個能說會道的,把祖母哄得都攀上親了。

罷了,今日他心情好。

他把燕窩交給小丫頭,躬身施了一禮,熱絡地稱呼道:“蘇銘見過伯母。”

那婦人毫不謙讓地受了禮,仰臉仔細打量著蘇銘。

都說南城蘇家的公子是個混不吝,只會敗家,她還以為是個流裡流氣之輩。瞧這孩子挺懂禮數的,這模樣......

過年時她買的一幅年畫上,有一個抱著大鯉魚的娃娃。

哎喲,這溜圓白淨的臉盤,水汪汪的杏眼,真是越看越討人喜歡。

“般配,太般配了!”

蘇銘一臉茫然。

蘇老夫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伯母要給你說一房媳婦,是她的孃家侄女,親上加親倒也好。”

她轉臉望著那婦人:“喜帖早就散了出去,都知道初六銘兒要和鈺兒成婚,這忽然換了新娘子......”

她拿眼覷著蘇銘,接著道:“啟振向來講究規矩,輕慢了那姑娘只怕族人臉上不好看。”

蘇啟振,族人?

蘇銘立時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婦人。

伯母......

族長蘇啟振的老婆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