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信守對一個營州平民的承諾。”

生活習性決定了他們要靠擄掠別人為生,對乞戎人而言,營州是一隻沒長腿的肥羊,等著讓他們宰割,可比擄掠別的草原部落容易得多。

阿木骨咬牙道:“我發誓……”

“我不信!”

陳鈺驟然拉起邱影,從閣樓上飛身而下……

……

天邊剛泛起一抹青白,陳鈺和邱影就悄無聲息地起身了。

昨夜為了避開孟離和阿木骨,她們特意多繞了幾圈,又回到離宮門最近的大殿休息。大殿後面的偏殿裡,衣飾寢被一應俱全,除了有些陳年的黴味,尚可保暖。

藉著微光,陳鈺將桌案上的銅鏡擦亮,嘟著嘴檢視咬破的嘴唇。

昨日尚不覺得,過了一夜,唇上就起了一個包。唇內也有瘀傷,疼得厲害。

“我只帶了金瘡藥,這可怎麼辦?”邱影盯著陳鈺的嘴唇看了良久,又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隨後將目光移向陳鈺的雙眸,一臉認真道:“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勾人。”

陳鈺斜了她一眼,邱影忙躲開,訕訕道:“月姑姑說,小姐正值妙齡,難免春心……”

“沒有春心。”陳鈺將銅鏡扣在桌案上:“大仇未報,哪來的閒情逸致論兒女情長。等大仇得報,我即便不死,也是個見不得人的逃犯,誰肯娶我?”

邱影點頭贊同:“這倒不假!”

兩人剛出了大殿,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升騰的煙氣是從宮門外飄出來的……

“陳姑娘來的真是時候,這隻兔子剛烤好。”

門前的大石頭旁,一個身穿灰布袍的男子舉起熱氣騰騰的兔肉,歪頭衝陳鈺和邱影笑著。他的旁邊,坐著孟離。

孟離還有人接應?

直待走近,看到男子褐色的眸子,才知是阿木骨。

他梳著與孟離一樣的髮髻,頭上戴著蘇銘的玉冠。濃眉深目,面若刀削,既有乞戎人粗獷的輪廓,又透著一絲大榮人的柔和。

邱影小聲嘀咕道:“洗乾淨了還有個人樣。”

何止,是名副其實的英武!

“坐吧,吃飽了才好打獵。”孟離撥弄著篝火,將架子上的兔肉翻了翻。

草叢中,還躺著三隻待宰的野雞。

“我正向孟先生打聽姑娘呢。”阿木骨固執地舉著那隻烤好的兔子。

陳鈺皺著眉接過來,在一旁坐下。

她將兔肉用短刀分好,叉起一塊往嘴邊送,忽然輕呲一聲,將兔肉丟在一旁,一臉痛苦地捂著下頜。

她輕輕舔舐著嘴唇,大概又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