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朱元章自嘲的語氣,毛驤站在旁邊心裡很不是滋味。

“皇上,他們無非是想要臣的一條爛命而已,害的皇上因臣為難,臣…惶恐!”

朱元章聽後沒有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窗外,同時回憶著太子朱標的一句話。

“淮西官員佔據朝堂七分之三,更何況還有各個地方的官員,若是真把這幫人給殺了,那將是天大的損失!”

朱元章並不否認,在淮西集團中有頭腦,有才幹之人,不在少數。

特別是陪自己打下江山的武將,幾乎一半之多,全都出自淮西。

可!他們現在真是讓咱…心寒了啊!

故而現在把毛驤交出去,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局,可以後呢?

若是太子繼位,按照他那仁厚的性子,豈不是會被這幫老臣欺負死?

就在朱元章還在權衡之時,有三道人影,站在了宮門前。

“這便是皇宮嗎?真是壯觀…”

秦笑笑為毛銳撐著傘,笑嘻嘻的說到。

“東西都帶來了嗎?”毛銳懶得理她,問向旁邊的李策。

“大人,都在這了!”李策交給了毛銳三本厚厚的冊子,裡面的內容不得而知。

“我先入宮,你二人在此等候。”

毛銳對著高壯的宮門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奪過秦笑笑的油傘,走了出去。

“誒!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自私!”秦笑笑看著毛銳的背影,氣的原地跺腳。

“秦姑娘,你就不要見怪了。”李策舉傘走了過來,剛好一人一半,神似擔憂:

“大人此次深夜入宮,可是賭進去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啊?這麼嚴重嗎?”秦笑笑頓時臉色一塌:

“奴家才剛剛投奔過來…這靠山,就要倒了?”

......

宮門前。

“止步!”

兩名守在宮門前的甲士,橫槍堵住了毛銳的去路。

“宮門已經關閉,不可出入,有事可明日再來!”

嘩嘩譁~

黑夜中降下的雨滴拍打在油傘上,毛銳亮出身份令牌:

“錦衣衛指揮僉事毛銳,有重事求見聖上,還望通報。”

兩名宮門甲士接過毛銳的身份令牌確認了一下,說了句“稍等。”

畢竟錦衣衛是直轄於皇帝掌管,若是真有大事被耽誤了,他們兩個可承受不起。

片刻後宮門大開,毛銳單手執傘步入皇宮,在太極殿前,剛好遇見了李善長等人。

“他竟然沒死!”李善長剛開始還以為是太子來了,結果抬頭一看,竟是毛驤之子。

毛銳挺直身軀站在他們跟前,低眼就像看一名死人般的看著李善長,忽然蠕動嘴唇,像是在說唇語一般。

而在李善長跪著的這個角度來看,毛銳說的明明就是“你輸了!”

冬~這一瞬間,李善長的腦子裡被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雙眼發顫。

“毛大人,陛下讓您進去呢。”一名內侍推開殿門。

“有勞。”毛銳對內侍簡單笑了一下,收傘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