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您說的對,以後我會努力的。”
“這也不是努力就成的事兒啊。”
老嫗雙手拄柺棍,望向遠方,喃喃似的道:“差不多十年了吧?也不知天元是否還活著,姒兒你打探過天元的訊息嗎?”
“不曾打探過。”
梅姒兒道:“沒有奶奶您的口諭,我怎麼敢胡亂行事。”
“嗯!”
老嫗重重點頭。
接著,她似是為了避免這個話題,道:“周家是大家族,可卻人丁凋落,一度淪為燕都的笑柄,老婆子我呢,還能活他十年二十年了,沒別的期望,只想在活著的時候抱上重孫子,姒兒啊。”
“在呢,奶奶。”
“那件事,你考慮是怎樣了?”
“這……”
梅姒兒微微低頭:“暫時還沒考慮好,奶奶,其實我挺想念……”
老嫗驟然抬眼:“你想誰啊?”
“孫媳誰也不想,只想侍奉在您老身邊,伺候您老。”
“嗯。”
老嫗揮了揮手:“去吧,你年紀也不小了,注意點身體。”
“好的,奶奶您也多注意安全。”
梅姒兒起身離去。
回到房間後,一道身影自暗處走了過來。
梅姒兒仿若沒看見似的,認真的洗手,順口道:“有訊息了?潛州還是江南?”
“潛州。”
梅花控制聲量,偏低,卻剛好能讓人聽清:“書畫作品‘大王八嗚嗷’再一次被拍賣,被潛州四大家族之一的趙家拍去了,價格五百二十萬。”
“嗯。”
梅姒兒坐了下來,展開一張手絹,拿出剪刀,認真修剪本不長的指甲。
梅花繼續道:“目前為止,李媛媛還沒有反應,未曾主動給我發訊息彙報,小姐,您看應該怎麼辦?”
梅姒兒便問:“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字畫第二次拍賣,這是不加掩飾的挑釁,我們應該給予幾分回應。”
梅花道;“但回應又不能太猛烈,溫水煮青蛙。”
梅姒兒問:“誰是青蛙?”
梅花一頓,低頭道:“是那個叫韓巧兮女人的丈夫。”
梅姒兒婉轉而笑:“我們用溫水煮周淵?有必要嗎?”
梅花的頭便低的更深:“小姐高見,是我太愚鈍了。”
梅姒兒吹了吹指甲,緩緩道:“都說男人是長不大的孩子,我那個不爭氣的丈夫就是,用這種方法氣我;就像小孩子故意弄壞玩膩了的玩具,哭著向大人訴委屈一樣,幼稚不?”
“幼稚。”
“對!”
梅姒兒嘴角挑起幾分笑容:“故意弄壞玩具,繼而索要新的玩具,誰是新玩具?”
梅花試探性道:“李媛媛?”
“對嘍。”
梅姒兒終於抬起頭:“那麼,你說我給不給他買這個玩具?”
“給買?”
“又對嘍。”
梅姒兒笑道:“你看,你都知道我要怎麼做,為什麼還問我怎麼做?以後呢,關於那人男人的話題,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有話直說。”
“是!”
“那麼,給李媛媛打電話吧,我要聽聽響聲。”
“是!”
梅花拿出手機。
她沒問什麼響聲。
還能是什麼響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