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迴圈,四季輪轉,時間一轉眼便來到了六月。

這正是夏日炎炎,天光灼人的時節,村人們大都農忙結束,平日裡都是早起上坡鋤草翻土什麼的。

午時與下午大都是休憩或串門聊天打屁。楚男也不例外,白天作息幾乎跟村人同步。

實在是在用心的扮演一個人類了。

這天下午,老黃頭登門。楚男自此定居後,極少串門,這黃地主更是不常過來。

他還沒進大門,看見楚男就一臉堆笑著說道:“楚少爺,過得好啊?”

楚男原本在午休睡覺,是的,就是在睡覺。認真算起來他得有七百年沒有真正睡過覺了。

不是睡不著,而是完全不需要,可能是這法寶碎片太強大,又或者自己肉身太過強大。

他這些年無論做什麼,再累再疲,精力恢復速度是越發的快了。

八百年前,他睡覺只需要5秒,百年後,他便再也不需要睡覺了。而且如果休息過度,他的精神會積攢的越來越旺盛,如果不想辦法消耗,就會在某一刻進入亢奮階段。

如果不做事,那將是非常不好受的體驗。

而他現在為什麼能像常人一樣睡覺了呢。那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在狗頭那兒,和他婆娘那兒,還有他崽子那兒(那崽子長的非常快,也很聰明。狗頭教會它的第一件事——就是信仰大神),都收穫了一些信仰之力。

這讓他的精神體比以前更加溫潤了些,他終於是能夠自主控制精力與精神力與體力之間的相互轉化了。

其中的奧妙多多,他每到夜晚都會探索一番,收穫不小。

楚男已經是坐在飯桌前,茶已備好,等著他了。“鄉里鄉親的,客氣啥,快進來喝杯粗茶。”

老黃頭還要客氣,就被楚男一把拉了過來,按在椅子上,倒上了一大杯綠茶。

茶香四溢,還有股濃重但不膩鼻的金銀花香味。只一嗅便讓人精神提振,心情愉悅。

老黃頭盯著這杯金黃色的茶水、那急速吸水下落的綠瑩瑩的不曾見過的茶葉,眯著老眼瞅了好一會兒,“我茶太貴,老朽喝不得,糟賤了。”

楚男白了他一眼,怪嗔著:“您老吃的茶比我吃得乾飯都多,這就是山上找來的粗茶野茶,我也不會炮製,就隨便曬了下,您老莫要在晚輩前面如此謙讓啦。

您這是要折我壽啊。黃老應該是無事不來呀,說說什麼事,晚輩必盡最大力量。”

黃老頭臉堆著笑,“您是大城裡的貴人,說話就是比村裡些沒長短的土包子好聽。

老朽我還真有點事,不過是喜事。是這麼個事:仲春時您不是跟村人換了些粗食嘛,我那愛貪便宜不曉事理的小女兒啊。”

“哦,我知道,你女兒也換了一塊那破布,去城裡換了一些生活用品,您還死活要送給我一大堆大米。

這是發生了啥喜事啊。”

“哦哈哈,你瞧我這,人老了就愛囉嗦。”

“來吃茶,慢慢說道,潤潤喉。”

“唉。”黃老雙手接過杯,慢慢送到嘴邊嗅了嗅,淺呷一口。

立時一股純厚花香衝入肺腑,順著乾癟的喉嚨一股腦潤進了胃腸和六腑裡。

整個人都似一朵鮮花盛開,渾身通透舒泰,不自覺間竟飄飄欲仙,身不知在何處。

楚男看著他這好像靈魂出竅了一樣,微笑著搖了搖頭。這茶是在出門準備期內種植收穫的,的確是野茶。

就是第一次喝有比較好的養神效果,但也沒黃老頭這麼誇張。他喝了效果非常弱,小綠只能嘗一小口,效果比他好些。

這凡人喝他確也是不太知道具體感受。但這黃老頭應該是戲精上身了。這人老成精,誠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