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吹嗩吶的師傅是一老頭,仍是一塊衣料破布,幾天時間就把會的曲子全教給他了。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7月3號,一大早,樂隊十幾號人在前,吹吹打打的就由媒婆帶著新郎在前引著,向臨村去接親了。

新郎的親族們也在後面挑著幾吊肉和米麵作為彩禮同行。這有個稱呼,叫禮吊兒。

這村中的婚嫁習俗也並不麻煩,是非常傳統的媒灼之言,然後看家,訂婚,接親迎親,辦酒舉行婚禮,這些步驟。

因為不與官方來往,便也沒有結婚證啥的官方證明,只是兩家人請了會寫字的寫了張婚書,以作婚契,然後這全村人和各親族的見證又是一種無形且有力的證明。

楚男覺得這種風氣挺好,沒有高價彩禮,也沒有相互攀比。年輕人看上誰了,就去提親成親,幸福指數是非常高的。

當然這也是因為村人們都窮,沒見過世面也就沒有那麼多些亂心思,往後生活好了就說不準了。

但楚男自覺身為全村人的精神文明建設者,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這種純天然的風氣應該被保護,被保護千年萬年,甚至更久。

楚男初學乍練,自然是不能參與樂隊大事的,但因長得比所有人都高,也抬不了花轎,想挑個禮吊玩,人家死活不讓。所幸就跟著看熱鬧了。

臨村離村子有幾十裡的山路,也沒名。山路崎嶇陡峭,一來一回得一天功夫。

這一路上沒什麼說道的,楚男全當是一次集體郊遊了。

眨眼到了夜晚,弦月初生之時,接親隊伍終於是接回了新娘子。後面還跟著一大隊人,熱鬧更甚。

就像古裝電視劇裡演得那樣。一身紅衣,頭上紅布蓋頭的新娘子,在曹家主屋前跨過了火盆,進了堂屋,由資深支客黃老地主,主持婚禮儀式。

楚男磕著瓜子,在人群中鶴立著雞群,看得津津有味。這些身材嬌小的人類,就像一群小孩在嚴肅的玩著過家家遊戲,挺有意思的。

周圍人都說這新娘子比以往的都要漂亮,楚男不知道他們沒有透視眼怎麼看出來的。

反正,在他看來,一般般吧。新娘子一米五,娃娃臉,身材勻稱,不是排骨精。一個非常標準的村姑而已。

不過這婚禮比以往的都要熱鬧,是真的。連支客老黃在按排人吃席的時候都有一些人不認識。

這在以往的婚禮中都沒出現過。還都是臨村新娘家的遠房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