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男也看了看他們,這二樓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衣著得體,吃喝都比一樓安靜多了。

只是人更雜,聽他們聊天都聽出來好幾個地方的口音。想來這邊境城市,人多雜是常事。

等菜的功夫,楚男斜倚著窗,微閉上眼,開始監聽起這整座四層酒樓的客人們說話。

這可是獲取資訊的好地方。這比監察全城容易太多了,得到的資訊說不定還更有用。

“聽說了嗎,長刀門被滅了,滿門上下沒一個活口。”四樓一個包間內有人談道。

“這誰不知道啊,說那老門主的婆娘和女兒都被賣到春花院了,一起玩玩去啊。”

“得了吧,人太多了,排著長長的隊呢。”

·····

“兀那小子,老子活撕了你,擂上見!”

噌——

“過來受死!”

······

“這藥,純嗎?”

·····

“客官您的菜來嘞。”

小二來了,楚男便也不再聽了。都是些什麼人啊,不是打打殺殺,就是姦淫擄掠,還有嗑藥的。

他只這麼一會兒,都聽明白了,這滿樓除了忙得腳不沾地的上菜小二和廚子雜工們以外,沒幾個正常人。

“這普通人的世界這麼低階嗎?不應該呀·····修仙者們隱藏得這麼好到底是為什麼呢?”

楚男吃著燒雞,全程心不在焉。這世俗人世讓他大失所望,這幾個肉菜也一點都不好吃。

不是味道不好,而是毫無營養。他剛嚥下還沒到胃,就被分解成了廢氣。

這跟喝西北風有甚麼區別。簡直失望透頂。

“小二!打包!”

“來——嘞——喲!客官您是有急事啊,這才剛坐下。”

“沒,去街上轉轉。用食盒。”

“好,少爺您稍等。

啊醜!!快滾上來裝食盒打包!”

“來了!”

便見剛那個擦洗擂臺的雜工,提著一副乾淨的食盒上來了,麻利的往裡裝著菜。

這食盒裡面鋪著荷葉,一隻燒雞,一隻燒鵝,一副烤羊排,撕開往裡一裝就得了。一壺酒沒要。

裝好後,阿醜麻利得把整個食盒外面擦了一遍,然後雙手拿著小心的遞給楚男。

這食盒看著挺新,裡面卻是有些髒的,是隻舊的。看來這大酒樓的服務也不怎麼樣。

楚男也懶得說,反正他又不吃了。也不心疼銀錢,普通金銀他多得是。

小二在一旁哈著腰道:“客官慢走,共計一兩三錢。”

“嗯。給,不用找了。多的給這位小兄弟。”楚男隨便掏出一塊銀子給了小二,並指了指阿醜。

“喲~~喲喲~客官這太多了!”小二受驚了,這鴿子蛋大的一坨銀子,這就扔給自己了。這人真不可貌相。

他看了看一旁沒什麼表情的傻子阿醜,不年輕的臉上學著掌櫃那樣笑成一朵花,還待說些什麼,楚男就將其打斷。

提著食盒往樓下走去,邊道:“照我說的做,不然,有的你們好果子吃。”

“唉,唉,一定一定。”小二腰哈得更低了些,想上來搭手提食盒,又被楚男拒了。

‘唉,這當有錢人也挺煩的。’

“喲——喲——喲——,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出手既然如此闊綽,借倆錢給咱爺們兒花花呀!”

出聲的是這二樓西側的一桌食客,一箇中年人,旁邊坐著兩個青年。都是衣著華麗,但都滿臉賤笑。

小二趕緊附耳提醒道:“少爺,您可別招惹他們。您可能不知道,他們可是咱嶺西城有名的沷皮。”

“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