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黎星想不通的就是,冥真在數不清的乾元人身上裝了“遙控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讓這些人在某一時刻發動暴亂嗎?

很有可能。

如果長老院的預言是真的,冥真的所作所為,會導致乾元大陸四分五裂,重新回到乾元界破碎成世界碎片的慘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冥真可以不考慮人類的死活,那他難道連自己的種族後代都不顧了嗎?人類和星獸都死光了,冥真的三目蟲子孫要寄生到誰身上?

黎星一向覺得自己腦子好用,但此刻也被紛繁雜亂的思緒攪得太陽穴痛。

她抬手扶額,眼睛瞥見手腕上碧綠的琉璃珠,突然靈光一閃,一個離奇大膽又極其合理的解釋,出現在黎星腦海中。

黎星驀地從床上坐起,愣愣地撫著琉璃珠,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外面響起噠噠的腳步聲,黎星收起思緒,抬眼看向鐵門。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軍裝的短髮女人出現了。在看到黎星所處環境的一剎那,女人的表情從驚訝變成慍怒,大聲喝問負責看守計程車兵。

“誰讓你們把嫌疑人關在這裡的?”

士兵敬了個禮,淡定地解釋:“報告蘇上校,是上級的命令。”

蘇明禾的性格脾氣跟楚瑛很像,耿直又暴躁,明明戰功比第二軍任何一個將級軍官都高,卻因為性格不受上級待見,十幾年了還是個校級。

“黎星是嫌疑人,還沒定罪,輪不到任何人打擊報復,把她轉移到普通房間。”

“這——”士兵撇了撇嘴:“蘇上校,安置黎星的命令是正式檔案,有指揮官的親筆簽名,我不敢違抗,要不您找指揮官說說去?”

蘇明禾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安排一個嫌疑犯的房間竟然有指揮官的簽字,江屹山這是要幹什麼?放縱手下虐待嫌犯嗎!

“手銬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比土元靈者還高一個重力單位?”

張封振振有詞:“黎星是二重元靈,相當於兩個人,三加三正好是六,一點都沒給她多開。”

蘇明禾的眼神冷了下來:“哼,張封,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打什麼主意,你願意討好上峰我不管,但也不能忘了做人的原則。我勸你像個爺們似的,把心思多放在戰場殺敵上,為難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既然房間是江屹山安排的,蘇明禾也不好干涉,只能退而求其次。

“把冷氣關了,去拿床被子來,這個要求不算違背指揮官的命令吧?”

張封喪著臉,轉身就走,蘇明禾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如果讓我發現被子不幹爽,或者棉花少於八斤,你就給我滾去掃軍營!”

“是……!”

蘇明禾是一步一個腳印從新兵熬上來的,她太瞭解這些整人的辦法了,提前說出來敲打敲打張封,省得他抱一床溼漉漉的薄被子來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