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升拿出僅剩的一支營養劑,抿了一小口就趕緊蓋緊。三十毫升的營養劑,擱以前一口就悶了,現在卻要分幾次喝,喝下去的液體量,連滋潤喉嚨都不夠。

安晴的肩膀被酸液灼出一個深深的窟窿,雖然已經服過治療藥劑止了血,但傷口太深,每牽扯一下都痛入骨髓,林彩兒不得不用治癒術幫他治療止痛。楚雲逸則背靠洞壁,閉目調息。

大家都選擇靠近石壁的地方坐著,唯獨黎星盤腿坐在山洞中央,雙手托腮,仰臉盯著洞外的天空發呆。

處在如此眾星拱月的位置,還醒著的天一隊成員,自然而然地把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黎星雖然滿身血汙,但神態悠閒,氣質恬淡,有種超然世外的灑脫。這副淡定的樣子,狠狠刺痛了江月升的眼。

同樣是被困,為什麼她就能做到不急、不怕、不上頭?他真看不得這個。

“黎星,你的隊友正在與赤猛蟻廝殺,你不去幫忙嗎?”

黎星動都沒動,只吐出兩個字:“不去。”

葉青庭他們狀態好著呢,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她幹嘛去湊熱鬧?

安晴雖然傷口疼得厲害,但仍舊沒能阻止他吐槽:“黎星你可是武師啊,戰鬥這種事,不應該衝在前嗎?”

黎星嘆氣:“隔壁老王家的三外甥女得甲溝炎了。”

安晴懵逼:“這、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黎星嘆氣:“是啊,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臥槽!第一回合交鋒,安晴就掉了一血,傷口更疼了。

見安晴碰了軟釘子,林彩兒又開始陰陽怪氣:“你們看不出來嗎,人家黎星是團寵,那三個大男人慣著捧著還嫌不夠呢,哪裡捨得讓她幹殺星獸的髒活?你們就別難為黎星了吧!”

林彩兒說完,還不忘看一眼楚雲逸,後者就跟入了定似的,絲毫沒有反應,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自己的話外之音。

“林姐姐說得是,無論何時都有隊友護著的感覺,確實不錯。希望林姐姐早日與隊友搞好關係,跟我一樣當上團寵。畢竟你武技那麼差,當不上團寵就要當炮灰了,好慘。”

“說到髒活兒,我看林姐姐也不怎麼喜歡嘛!手離傷口那麼遠,是不是為了不蹭到血啊?不像我,每次施展治癒術都要摸人傷口,弄得一手膿血。論乾淨,還得是林姐姐你呀!”

治癒師要與傷患近距離接觸,才能將治癒術發揮到極致,必要時甚至要將手蓋在傷口上施術。

可林彩兒的手,勉強搭在安晴肩頭,離傷口足有兩寸多遠,怪不得過了這麼久,疼痛沒有絲毫緩解。

這場比賽,楚雲逸不再開風陣澤惠眾人,江月升又因為江俊楠的事對林彩兒態度冷淡,這一路上都是安晴費心出力,照顧林彩兒。

少年慕艾,安晴內心其實是喜歡林彩兒的,被她軟語鶯聲,一口一個安大哥叫著,安晴很受用。

他以為林彩兒會對自己心懷感激,知恩圖報,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實打實地對林彩兒好,可當他需要林彩兒幫忙的時候,這個女人表面上積極為他治療,內心卻嫌棄他的傷口髒。要不是黎星說破,他還被矇在鼓裡瞎幾把感動呢!

林彩兒這個白眼狼,真不值得可憐!

林彩兒眼看安晴的臉色冷了下來,不禁慌了。現在隊伍裡就剩安晴一個願意遷就她脾氣的人了,要是連他也失去,以後日子就愈發難熬了。

“安大哥,你別聽黎星胡說!”

“那你要怎麼解釋,你給我治療了這麼久,一點緩解的跡象都沒有?”

“我……”

林彩兒臉色灰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唄,安晴哼了一聲,甩開林彩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