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笑容也真了許多,溫聲應道:“聽說三皇子被皇上親自養在建章宮,越發龍章鳳姿了,小小年紀,已是不俗。”

成妃也很喜歡孩子的話題,拿帕子捂著嘴笑道:“二皇子昨兒還教三皇子練劍呢,簡直把我笑得不行。三皇子才三歲,拿著小木劍一本正經,二皇子也把這當成正經差事,天天唸叨著要教好弟弟,自己也用功的不行。”

寧貴嬪也笑道:“皇上也吩咐大皇子教三皇子唸書,你們也知道大皇子整日舞刀弄槍的,哪裡會讀什麼書,偏偏如今對著弟弟,只能拼命讀書,不願自己丟臉了。”

皇后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溫厚道:“兄弟之間正該如此,手足至親,其利斷金。這才哪到哪。”

新晉的妃嬪們只能在一旁聽著,插不上嘴,個個都有些尷尬。

高位有子的妃嬪們說話,她們哪裡能跟上?

新人進宮後,很是受了一段時間的審視,雖然不太喜歡這種打量的目光,但是如今不被打量,不被在意,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自己是一顆塵埃,毫無意義。

她們似乎終於明白,為何有些妃嬪損人不利己了,因為那樣,起碼會有些存在感。

一個月後,上陽宮。

華裳恢復了請安之後整個人就有些疲累,這麼長時間都躺在床上,這乍一動彈反而十分不習慣。

蘭芝捧著參湯走了進來,華裳現在鼻子靈得很,一聞參湯這個味道,就皺起了眉頭,撇開頭道:“本宮最近都胖了,身子也都好了,這參湯何必還要天天喝?”

蘭芝笑道:“娘娘身子弱,這補身子的東西怎會嫌多?”

華裳不喝,放到了一旁,開口道:“最近西南那邊南詔叛亂,大將江均已經帶兵出發叛亂。如今皇上幾乎不再踏足後宮,正好也閒著,明日替本宮邀嚴嬪前來賞花吧。”

蘭芝福了福身應了,然後問道:“說起嚴嬪,的確是個內向的人,幾乎不怎麼見她開口說話,眉宇間常有憂愁。不過這份憂鬱美人的樣子倒是比較討皇上喜歡,常常有建章宮的賞賜,在後宮,也算惹眼了。”

華裳勾了勾唇角,輕聲道:“嚴嬪是個什麼樣的人本宮不瞭解,不過她的鄰居慶貴嬪倒是活潑的很。”

蘭芝一聽到慶貴嬪的名字便皺起了眉頭,語氣中也有幾分怨氣:“慶貴嬪容貌普通,寵愛平平,卻偏偏誰都能說上幾句。整天風雨不斷,偶爾還對娘娘不敬,也就是娘娘脾氣好,不和她一般計較。”

華裳瞅了一眼蘭芝,呵斥道:“別亂說話。慶貴嬪性子的確不招人待見,但是你看有誰得罪她?蘭婕妤那樣清高桀驁的人,對慶貴嬪的諷刺也裝聽不見,你以為是為什麼?”

蘭芝抿嘴低頭認錯:“奴婢錯了。”

華裳理了理自己鬢角的髮絲,輕聲道:“太后還在一天,她就在一天。皇帝不寵愛她又怎麼樣,照樣要去她宮中歇息,這就是臉面。”

蘭芝有些不平,但見自家娘娘依舊這樣淡定,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娘娘,快些把參湯喝了,都要涼了。”蘭芝拿起一旁放在桌子上的參湯,捧到華裳的面前,固執道。

華裳無奈嘆氣,不接,然後低聲道:“本宮這個月的小日子沒來,晚了也快有半個月了,這參湯不能亂喝了。”

蘭芝愣住了,差點打碎了手中的青花瓷碗。

然後急忙跪到華裳的身邊,瞪大了眼睛,驚喜地壓低了嗓音道:“娘娘,娘娘這……可能是有了?”

華裳低聲呵斥:“慌什麼慌,不像樣子。現在哪裡知道有沒有,但是總抱著個希望不是,以後本宮的飲食都精細些,你多留心。”

蘭芝點頭如搗蒜,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哪裡還有工夫去管什麼慶貴嬪,和自己娘娘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