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賢妃的桌上,送膳的人到底是誰?”

底下兩個小太監嚇壞了,抖著聲音回道:“今日給賢妃娘娘送膳的是奴才二人,可是奴才等人只是負責送膳,提著盒子走就是了,膳食中到底有什麼菜品我們也並不清楚啊。若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那一定是負責分派膳食的小太監。”

曹廚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小臣因為常年負責上陽宮的大部分膳食,所以隱約記得,四皇子今日的藥膳似乎不是藏花山藥煲柴雞,而是紅花排骨南瓜煲。藏花山藥煲柴雞應該是嚴修儀娘娘的膳食。”

皇帝慢慢抬起頭,黑色的眼睛冷冰冰的:“徹查嚴修儀。徹查御膳房。”

陳喜躬身應道:“是。”

陳喜出手就意味著皇帝徹底怒了。那是他的皇子,是他的血脈,如今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害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

然後皇帝轉過頭,對太醫道:“賢妃這次懷孕與以往並不相同,孕期反應強烈不說,容易疲憊、眩暈,連走動都艱難。朕這時想起來,總覺得有幾分違和,你們徹查上陽宮,查驗是否還有危害賢妃的物什,一絲一毫都不得放過!”

幾個老太醫都跪下領旨。

整個大殿死一樣的寂靜,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連太后也感覺到了從皇帝身上傳來的憤怒、悲痛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皇帝緩緩地站了起來,面色潮紅,唇色蒼白,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艱難開口:“擺駕。”

陳喜低低地應了,腳步迅速的出門了。

太后見皇帝開口說話,鬆了口氣,然後眉間的褶皺更深了些,開口道:“哀家也去看看。”

沁淑妃和德妃沒敢開口,這個時候皇帝一定盛怒,也一定是最不耐煩的時候,還是別跟著去湊熱鬧了,一旦被遷怒,得不償失。

上陽宮。

皇帝腳步匆匆的從攆輿上下來,大步流星的直接走入殿內,四周跪下請安的宮人完全沒有在他的眼裡。

後面的太后年紀大了,完全跟不上皇帝的步伐,見皇帝一心往前走,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朝周圍不敢起身宮人緩緩道:“都免禮吧。”

皇帝的腳步一踏入內殿,就聞到一股十分明顯的血腥味,屋內的宮人都匆匆忙忙,五六位老太醫戰戰兢兢,看到皇帝來了,砰的跪下請安行禮。

皇帝的胸膛起伏著,緩緩的喘著氣,因為這一路走來太快,快到他自己都沒注意。

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他的妃子躺在上面,臉色死一樣的蒼白,呼吸微弱,還有那更加明顯的血腥氣。

皇帝伸出手慢慢的握緊了華裳的手,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啞著嗓子問道:“賢妃到底為何小產?之前不還是好好的麼?身孕已經過五個月,不是已經穩了麼?”

太后在這個時候也進來了,看到皇帝平靜的臉龐就知道皇帝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沒多說話,坐在了一旁,神色沉沉。

負責給華裳安胎的胡太醫屁滾尿流的跪著爬了幾步,惶恐的回道:“賢妃娘娘胎像一直平穩,臣實在是沒看出什麼來,今日突然不好,驟然小產,臣也不知為何,正在查驗,請皇上恕罪。”

底下跪著的太醫都一臉的苦瓜相,自皇上登基之後,這還是後宮第一次出現妃嬪小產的情況。何況,賢妃娘娘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深受皇上、太后的期待,如今突然沒了,怕是又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的風波啊。

皇帝氣得嘴唇都在發抖,轉頭看向宮人,沉聲問道:“蘭芝、芍藥,賢妃這些日子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蘭芝眼圈通紅,跪著回話,哽咽道:“娘娘自從查出身孕之後就一直很仔細,因為孕期反應強烈,連路都不走幾步的。這幾日,娘娘還說頭有些眩暈,噁心難受,太醫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