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眼睛中瀰漫了些水汽,儘量拉開笑容,柔聲道:“臣妾也喜歡和皇上待在一起。”

這個男人的溫柔從不用嘴說出來,而是用行動來表達。她應該也算是幸運的女人吧?

皇帝摸了摸華裳的髮絲,開口道:“朕親自給你說說胡戎的事情吧,不然到時候你就麻爪了,哈哈,朕還挺好奇你束手無策的樣子。”

華裳也跟著笑了,她能感覺到皇帝隱晦的迴護和寵愛,胡戎的事情找個老太監來說也是一樣的,何必他來屈尊降貴?不過是心裡想著她、念著她罷了。

皇帝揮揮手,便上來了兩個小太監,將小桌上的棋盤小心翼翼地抬了下去,棋子依舊按照原樣擺在棋盤上。

皇帝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一疊資料放在小桌上,開口道:“這些是胡戎一些重要人物的基本資料,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華裳挽起袖子將桌上的資料拿起來,簡單的翻了翻幾頁,便點頭笑著應了。

皇帝接著開口道:“胡戎如今的大王是堪布·桑布扎,一般稱呼他為堪布王,他今年才登上王位,他的父王,上一任的大王:布甚王病逝了,這也是我大梁能夠這麼快打贏這場艱難戰爭的一個原因。”

華裳仔細地聽著,有些好奇的問道:“那現在這位堪布王多大了?”

皇帝笑道:“才滿二十歲,不過不要小看他,據說他十五歲就能拉滿五旦的硬弓,驚為天人,少而勇武,威震胡戎,連北蒙的大將都曾吃過他的敗仗。”

華裳驚歎地瞪大了眼睛,五旦硬弓?要知道一旦大約是一百斤左右,五旦那就是五百斤的拉力,這隻有天生神力的人才能拉起了。

在大梁,最好的弓是神臂弓,也不過是2-4旦的拉力罷了。

皇帝接著道:“他剛剛娶了王妃,名叫布赤,是胡戎大相的長女,也是他唯一的孩子,地位非比尋常。他們兩個的結合其實也意味著他們國內的妥協與統一,是真正門當戶對的政治婚姻。”

華裳對胡戎還是做了一些功課的,布赤在胡戎話中似乎是“帶男孩”的意思,可惜,那位胡戎大相一聲卻只有這一個孩子,美好名字中的希望與寓意都沒能實現。

華裳開口問道:“那這位布赤王妃性格如何?好相處麼?”華裳現在只關心到時候她們兩個見面之後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不然弄得關係僵硬怎麼辦?

皇帝隨意地笑道:“布赤性格強硬,也曾帶兵打仗,不過你不必太過擔憂,她如今是降臣,在你面前如何硬氣的起來?你也不必遷就她,態度中正就好。”

華裳聞言放心多了,柔聲笑道:“臣妾遵旨。”

此次西巡雖然聲勢浩大,但其實還是比較匆忙的,皇上有意在過年之前回京,也就意味著這次西巡一共就只有四個半月的時間。

要知道,來回路上就要耗費將近三個月的時間。

為此,皇帝特意下旨,加快行進速度,並且不在沿途的城中行宮過夜,直接紮營在野外。

臣子萬民無不稱頌,言天子愛民。

皇帝不去行宮了,最悲傷的無疑是地方官。見不到皇帝,不能讓皇帝看到自己費盡心血(或者是費盡百姓的心血)建造好的行宮,不能讓皇帝聽到自己忠誠的歌頌,不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剝削百姓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皇帝也格外下旨,查處已建造好的行宮是否有違規之處,是否貪汙公款,是否剝削百姓,大大小小無不例外。

皇帝用了一招晃馬槍,讓這些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原形畢露。

當然,這些事情都離華裳太過遙遠了,作為一個妃嬪,她只要乖乖地坐在車架中就行了,偶爾會有一些王妃命婦前來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能被男主人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