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良媛抽泣道:“嬪位一介女流,男人們的政事也不太明白,但是大體嬪妾知道。高涼郡知同府地處荒僻,多為流放凡人之所,家父所治之縣更是其中之最。其中卻有一家姓蘇的犯官多年前被流放至此。”

華裳眯了眯眼,心裡有了個猜測。

孟良媛繼續說道:“娘娘大約也猜到了,這一家便是宮中蘇小儀的家人。蘇小儀冊封之後,其家眷便得到了上京的旨意,欣喜若狂,自以為出頭之日已到,竟託故人上書陛下,言當年無罪,乃是誣告。”

說道這裡,孟良媛的情緒顯得很是激動,哭道:“而且他們還彈劾家父,說家父心胸狹隘,待流放之人如商周酷吏,以割食犯官人肉取樂。娘娘,家父不是這種人啊,家父雖然嚴酷,也是因為所轄之地流放之人太多,需嚴刑恐嚇,但是絕對不會做其他出格的事情的!”

華裳蹙眉,躊躇起來,輕聲道:“良媛妹妹,這件事雖然和宮中的蘇小儀有所牽連,但是畢竟還是屬於前朝政事,你我都很難插手的。”

孟良媛哭道:“娘娘,蘇氏犯官因罪被流放,家父按例管理。如今只是因為蘇小儀得寵與皇上,便肆意妄為,娘娘,您幫幫嬪妾,蘇小儀何德何能,憑什麼能以寵愛也影響前朝政事?”

華裳知道孟良媛的意思,只要蘇小儀失寵,那麼蘇家的這份彈劾自然煙消雲散。

但是皇上願意寵著誰,難道是你能夠決定的麼?

華裳輕聲開口道:“良媛妹妹,不是本宮不幫你,只是真的無能為力。這件事最後還是要看皇上的態度,前朝之事,莫要插手。至於在這後宮,本宮可以向你保證,蘇小儀絕對不敢對你有半點不敬。”

未央宮,清晨。

皇后穿著一身金線暗紅繡蜀雲紋紗鳳袍,富麗堂皇,頭上戴著點翠鑲紅瑪瑙鳳頭步搖,側面插著赤金景福長綿鳳釵,顯得更加雍容華貴。

皇后臉上笑意柔和,聲音輕緩:“如今也快開春了,天氣由寒轉暖,園子裡的花,葉子都綠了,過幾天正是姐妹們一起賞花的好時候。正巧,祈妃妹妹的身子也好轉了,可算是一件喜事兒。”

華裳聽到皇后提到自己,便起身福禮,輕聲道:“臣妾一直在病中,多虧皇后娘娘照拂,如今已感覺強了許多,皇上便讓臣妾恢復了請安禮,以後可又能日日見到各位姐妹了呢。”

皇后笑意更真切些,道:“本宮看著祈妃妹妹的臉色的確好多了,就是還有些瘦,需仔細調養。”

華裳福身:“謝皇后娘娘關懷。”

淑妃坐在華裳的對面,輕聲開口道:“祈妹妹也好久沒來我的椒房宮了,今兒可得給我面子,小公主也得認認妃母呢。”

華裳笑容羞澀:“淑妃姐姐說笑了,妹妹今兒可不去看你,是要去看小公主的,早就聽皇上一直說小公主怎麼怎麼玉雪可愛,今兒一定要好好看看。”

溫嬪在一旁笑道:“祈姐姐可要小心,小公主最近好像有點長牙了,見到什麼都咬,偏偏什麼都咬不動,會哭的。”

華裳噗嗤的笑了,道:“淑妃姐姐你看,溫妹妹慣會編排人,如今小公主都沒能逃離她的魔爪。”

淑妃笑意真切:“看我回去不好好整治她。”

溫嬪忙在一邊求饒:“祈姐姐,您看,何姐姐要整治我呢,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華裳拿著帕子捂著嘴笑。

鄭妃坐在淑妃的旁邊,也輕笑著開口:“說起整治來,淑妃姐姐做的很好呢,便是妹妹看著也覺得十分妥帖,只是蟑螂命大,徒留後患。”

淑妃的臉色沉了沉,道:“鄭妃妹妹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也是一宮之主,整治起人的手段不比我差,陸嬪妹妹還病著呢?多少日子沒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