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書卷,肅聲道:“愛卿免禮,賜座。”

馬贇恭謹的坐了半個位子,微微垂頭,聆聽聖訓。

皇帝悠悠地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馬贇突然一驚,皇帝沒有讓人給他上茶!這是什麼意思?不滿麼?馬贇心裡突然惶恐起來。

皇帝放下茶杯,瓷器與木桌相碰撞的聲音十分清脆動聽,但在馬贇耳朵裡就不那麼美妙了。

“馬將軍。”皇帝淡淡的開口。

馬贇趕忙應聲:“臣在。”

“愛卿在西北已經有七八年了吧?不知你怎麼看待堪布王?”皇帝眸色深了些,語氣輕緩,卻總帶著幾分其他的意味。

馬贇回想著皇帝對堪布王的欣賞之情,斟酌著回道:“堪布王雖然年輕,但是十分勇武賢明,在胡戎很受愛戴,是個強大的敵人。”

皇帝輕笑一聲,然後慢慢收斂了笑容,聲音也變得冰冷了起來:“你這話裡,朕只喜歡最後一個詞:敵人!其他的朕都不愛聽,明白麼?”

馬贇又是一驚,急忙跪下請罪:“是,臣明白。”心裡卻納罕為何皇帝一下變了態度。

皇帝呵呵一笑,輕聲道:“馬贇,你在西北就記住一件事,盟約什麼的都是一紙空文,若是胡戎有一絲半點的動作,就給朕狠狠的打回去!”

馬贇扣頭回道:“是!”然後緩緩抬起腦袋,輕聲問道:“陛下,若是胡戎一直沒什麼動作呢?”

皇帝冰冷的眼神瞟了過來,聲音輕緩:“你是將軍,還用朕教你麼?”

馬贇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深深扣頭:“是,臣明白了。”

皇帝直接將華裳抱回了自己的氈房,臉色陰沉沉的,揮手趕走了下人。

別人都有些擔憂,不知發生了何事,唯獨陳喜依舊笑眯眯的,出了氈房之後,低聲吩咐小太監備水。

賢妃娘娘雖然形容狼狽,但是皇上的眼中除了擔憂、憤怒,還有隱藏的很深的□□。

今天這樣的賢妃娘娘可不常見,雖是英姿颯爽的裝束,但是那從內而外、發自內心的脆弱與依賴,皇上會不動心麼?本來就是心尖尖上的人兒了。

陳喜眯著眼笑了笑,走了幾步,離氈房稍遠了些。

別看他是個閹人,但是男女之事他見的多了,對於皇上的心思不能說是瞭如指掌,但也能看出七八分——那眼睛中所透露出來的東西並不常見。

是愛與佔有。

氈房內。

皇帝將華裳放在榻上,臉上仍殘留著怒氣,眼睛緊緊地盯著華裳,沉聲道:“現在說吧,為何縱馬?離了宮便如此輕狂,若是出個好歹,朕看你如何交代!”

華裳也心虛的很,一臉認錯的表情,輕聲道:“臣妾知錯了,皇上息怒。”

皇帝不耐道:“這話說出來有何意義?朕問你的是,為何縱馬?”皇帝慢慢靠近了華裳,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聲音低沉中帶著氣急敗壞的性感:“寂寞了?還是活膩了?”

華裳有些慌亂地望著皇帝近在咫尺的眼睛,那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望進人的心裡,呼吸溫熱,太近了,這樣的距離,太近了。

華裳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壓迫感,眼睛躲閃開來,輕聲道:“什麼寂寞,皇上又說些臣妾聽不懂的話,皇上在臣妾身邊,臣妾從來不感到寂寞。而且臣妾不是故意縱馬飛奔的……”

皇帝靠得更近了,華裳不得不往後仰,整個人似乎都被皇帝圈了起來。

看著華裳那因為後仰而露出的修長白皙的脖頸,皇帝的眸色更加暗沉了,“很多時候,因為離得近,所以才更寂寞。朕偶爾就有這樣的感覺,原來裳兒沒有麼?”皇帝的聲音在華裳的耳邊響起,呼吸打在耳廓,讓華裳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華裳本就因為縱馬的驚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