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繩子,確保繩子是牢固的,然後才一點點地攀著往上面上來。

我這樣一點點爬上來,在爬了一截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井底又像是花秀的聲音喊了我一聲,但是這聲音很細小,就像幻覺一樣,就在我想到這是她的聲音的時候,忽然昏迷期間像是做夢又像是真實一樣的聲音就浮現了出來,那依舊是花秀的聲音,她和我說:“不要和你別人說起井底你見到的事。”

我甩了下頭,繼續往上面爬上來,最後總算到了井口,當時讓我感到驚訝的是井口並沒有橫著木樁,繩子而是朝著井沿下面一些的地方,我起初以為是後來家裡人在井邊打了樁固定了繩子,可就在我撐著井沿出來的時候,我留意到原本一直拉著的繩子就往井裡掉進去了。

前一秒我還拉著的繩子,就這樣掉進去了,更讓人覺得驚訝的是,井邊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固定繩子的東西,這讓我又疑惑又是震驚,我看了一眼自家家裡,整個家宅裡死氣沉沉,黑沉沉地,我雖然不知道時間,但從這寂靜程度上可以知道現在應該是凌晨或者更深了。

我就像一個從井裡爬出來的幽靈一樣走到了屋簷下,在我走到屋簷下的時候,我聽見圍牆頭上傳來一聲貓叫聲,我看了過去,只看見一隻貓叫了一聲就竄了下去,我站在屋簷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我心裡在疑惑,甚至在懷疑我家裡有沒有人,如果有人的話為什麼沒有到井裡找我,如果沒人的話他們又去了哪裡?

所以我喊了一聲我爸和我媽,想看看有沒有回應,我在喊了三聲之後,房間裡我媽贏了我一聲,而且我的喊聲顯然是嚇到她了,她驚慌地接我的聲音問:“木頭,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然後房間的燈就亮了,我聽見我媽幾乎是奔跑著出來的,然後就是凌亂的腳步聲,似乎是我爸緊跟其後,然後堂屋的門就被開啟了,我媽燈都來不及開就出了來,見我站在屋簷下,她立馬就到了我身旁,拉住我問:“木頭,你怎麼了,大半夜的你怎麼在屋簷下站著。”

我想說什麼,但是很快我爸就出了來,見他出來,他應該已經沒事了,他看見我站在屋簷下也是有些蒙,我想起花秀和我說的那話,只覺得一種詭異的恐懼感徐徐攀上了心頭,因為從我爸媽的反應來看,我應該是在房間裡的,也就是說,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是在他們身邊的。

於是我的記憶回到了在井底的那一幕,那個拉著繩子爬上來的東西,難道那就是出現在我家人面前的“我”? 很快我就被我媽的聲音給喚過神來,她說:“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全身都溼透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恐懼感,和我媽說:“我也不知道,我醒來之後就這樣了。”

我媽於是馬上把我拉進屋子裡,然後去找乾淨的衣服褲子給我,在這個間隙我問我媽:“瞎阿太不是說這幾天晚上我都不能睡的嗎,怎麼今天卻睡下去了?”

我媽聽了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我爸帶著些難以置信說:“這孩子……”

然後我爸說:“瞎阿太說你沒事了,不用避忌這件事了,所以才讓你睡的。”

我沉思起來,難道我被替換掉的事,瞎阿太和先生也絲毫沒察覺到異樣,反而還覺得我已經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