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說:“下面有兩個維持運轉的法壇,棺陣是一個,還有一個在不清楚的地方,但是第一次下去你們把第二個也破壞了,所以你們第二次下去的時候水就幹了。”
我回想著第一次我們下去動過的地方,可是也沒動到什麼呀,那個裝著三兒頭顱的罐子也是我們第二次下去才搬弄上來的,可以說第一次下去我們什麼都沒動。
我完全想不出來什麼,十一就讓我把第一次從下去到上來的所有包括每一個細節都說了一遍,他聽了之後聽見我提到了瞎阿太給我的印紙,他似乎對這個格外感興趣,又聽見我說起見過她用過一個方形的印章一樣的東西,就更加更興趣了,一直追問說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樣式,什麼材質,我說當時就看到了一眼,而且離得還比較遠,並沒有看真切,十一就稍稍有些失望,好像他認得這東西一樣。
至於我左胸口的那個紅殷殷的印記,我覺得和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就沒有說,十一聽了之後也拿不準,他說恐怕就是出在先生被什麼東西拉下去,然後我用了印紙把他給救上來的這段時間破了什麼東西,所以維持水池裡面水不幹涸的法壇都失效了。
他一時間也拿不準,就說還是要到下面去詳細看了才能確認,而且正好下去也看看那一日我究竟是破壞了什麼東西。
這樣說來,那個裝著三兒頭顱的罐子的確不是一個法壇。
之後還是我和十一下去井裡,這次下去我已經熟練了,而且也警惕了許多,加上已經知道下面的情形,也早有心理準備,不過看見那具骷髏站在井邊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也不知道它是怎麼站起來的,十一看了這具骷髏一眼說:“這就是你說的那具骷髏?”
就是它無疑,只是剛剛我在覺得這個骷髏有問題的時候十一併沒有說話,現在看到了這具屍骸,他說了和先生一樣的話:“是一具男性的屍骸。”
說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就湊近了一些來看,我才想起上一次它手掌下莫名其妙的那篇鏡子碎片,不由地有些不好的感覺在心底滋生起來,而這時候我看見十一卻指著骷髏的脊椎部分說:“有東西附在這上面過。”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就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了過去,卻看見在他的脊椎骨上有一段一段黑炭一樣的東西,而且這種黑像是從骨頭裡面滲出來的一樣,十一告訴我說:“這是魂印,只有亡魂附身過的屍骸才會出現這樣的烏黑印記,而且是一段一段的,不是整根脊椎骨都會發黑,而且這亡魂越是兇惡,黑色就愈發明顯,從它身上的顏色來看,這可不是個好東西。”
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那天這具骷髏會從裡面爬到了外面來,而且附在它身上的這東西我應該是見過的,因為第一次來到井下面的時候,我看見繩子也是一段一段地變成黑色,難道附在骷髏身上的人就是冒充我的那個邪祟? 想到這裡我就問十一說:“你能不能看出來這骷髏的身份?”
十一看了看我說:“還沒有那麼神,除非它的亡魂也在附近,否則光靠一句骷髏是分辨不出身份來的。”
十一這麼說很顯然就是在暗示骷髏的亡魂並不在附近了,不過想想也對,要是它的亡魂還在的話,屍身又怎麼會被其他的亡魂給霸佔。
所以我們也並沒有在這具骷髏上多花時間是,雖然它的來歷成謎,但在有限的資訊裡也不能找出更多的線索,再看也是浪費時間。
然後我和十一鑽進了那個半人高的空間裡,一直到了水池邊真的如十一所說,水池的水已經徹底乾涸了,甚至這次往下面看能看的更加清楚一些,上回我看不清的那些豎著埋著的棺材這次也能看清了,我數了數,的確是六口,圍著的圓形中有一個缺口,正好是缺掉的那一口,而至於上次我和先生看到的正中央的那一口,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