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早就留意到了我家院子裡放著的這口棺材,事情說到這裡之後才問關於這口棺材的事,於是我們才把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事都告訴他了,我覺得就算我們不告知,其實他或許也知道,而且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出現在陰地和我見過面的事,我也就默契地沒有說出來,只是想著等私底下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他聽了我家近來發生的事之後眉頭就緊緊皺著,然後問我奶奶說:“你們說的這個瞎姑是不是就是吳孝全的兒媳婦?”

奶奶說:“就是她,他死後就是他徒弟一直幫我們家週轉這些事,這回是的確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才讓我們去找了瞎姑來幫忙。”

十一聽了就冷哼了一聲說:“他們的那點手藝都是吳孝全傳下來的,吳孝全還活著的時候我爹就說他不過是個半吊子,還好我爹做了那個夢,要不你們家就算被他這一脈人誤了。”

奶奶聽了卻說:“無論怎麼說瞎姑和先生都很盡力地在幫我們,話也不能這麼說,而且吳地師活著的時候,也的確幫了我們家不少。”

十一聽見奶奶這麼說,就問了奶奶一句說:“嬸嬸,出了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爹,只要你開口我爹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我母親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這關乎你全家的生死,她不會攔著的。”

奶奶聽了什麼都沒說,就說了一句:“你現在不會明白的。”

十一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我,只不過看我的這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他說:“還好你們家似乎有什麼庇佑,不至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益,嬸嬸你給我準備一碗水來,我先幫你們看看你家的這口井。”

我奶奶去找了一碗水來,十一端著水到了井邊上,然後把水放在了井沿上,也不知道十一是做了什麼,我就看見碗裡的水竟一直在動,波紋一圈一圈的,而且是從井口方向向外面推出來的那樣,十一一直看著不說話,最後又探頭到碗裡像是在看什麼,他這樣就像人定格了一樣地一動不動,一直持續了有十多秒才回過神來,我看見他皺了一下眉,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但是好像又不確定,於是就又這樣做了一次,這一次之後他眉頭皺的更深了,嘴上說了一句:“奇怪。”

我離他最近,他的所以表情變化我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他皺著眉頭思索了幾秒鐘,然後就看向了我,我看見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在看向我的時候似乎是在說好像這個疑惑和我有關。

奶奶在一旁則問他:“怎麼樣,能看出來一些什麼不的?”

十一說:“我還不大確定。”

說完他就重新到了屋簷下,從隨身帶著的包裡拿出來了一個銅盤,我以為是羅盤,因為這東西我見先生用過,但是卻發現只是長得像羅盤,並不是羅盤,上面並沒有天干地支的標記和格線,他這個銅盤上面無字無刻,只是在盤的正中央有一個奇怪的符文一樣的東西,像是一個古字,又不大像,總之我認不出來。

這個盤分成了除了中心的這一盤之外,外面還有四盤分別是可以轉動的,我就看見他拿著這個銅盤到了井邊之後放到了井沿邊上,然後用拇指和小指分別按住從裡往外的第二盤兩側,緩緩將它轉動起來,我看著十一似乎很費力氣的樣子,他很艱難地才讓這一盤轉了一寸左右的距離。

但是忽然,我就看見他吃力的模樣猛地就消失了,只見這盤裡的第二圈忽地就轉了起來,這時候好像是盤身自己的轉動帶動著十一的手指在轉,十一見銅盤的第二圈已經轉起來了,就把手拿開了,我看見隨著盤子內裡第二圈的轉動,接著第三圈,第四圈,乃至第五圈都開始相互“咔哧咔哧”地轉起來,一時間這四圈以不同的速度轉動著,看著神奇極了。

這盤在這樣轉了有十多秒之後,忽然就都停了下來,因為銅盤上面無字無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