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你早點回市裡去吧,等過些日子,姥爺去市裡看你。”
“走不了,你個老糊塗。”
王婆直接啐道:“柳爺不能出了老君山,現在阿涼十八了,正好到了斷日子,別說回市裡,阿涼就算跑到國外去,那些黃皮子也能聞味抓住她,真為了這丫頭好,就要把事兒平了,要不然她這輩子都得不了安生。”
“王婆,你們在說什麼啊?”
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我本來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昨晚的事兒,算是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
“你還記不記著,你五歲那時候的事兒?”
王婆看著我,幽幽的問道。
我愣了愣,塵封的記憶漸漸開啟,零碎的記憶洶湧而來。
13年前,旅順遇到了大寒,水庫的水都見了底,老君山原本鬱鬱蔥蔥的一片山林,不少葉子都像到了深秋一樣,禿的禿掉的掉,眼看著周圍十里八鄉一片愁雲慘淡。
就連我平時最願意去捉魚摸蝦的小溪,都完全乾涸,露出底下的河床,死魚經過太陽的暴曬,早就爛的見骨,沿途全是腐爛的臭味,陽光一曬,味道十里不散。
那年我正好也得了怪病,身上通紅,高燒不退,姥爺也是請了王婆過來,王婆說這是老君山裡面和我訂了血誓的那位,現在因為大旱要抗不住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唯一的辦法,就是取十隻黃皮子的心頭血。
黃皮子屬妖,妖物性邪,也能破煞,用黃皮子的心頭血,來給我斬血,興許能矇蔽天機,不至於被山裡那位連累。
姥爺不敢怠慢,當即連夜上山。
在山上轉悠了兩天,姥爺一無所獲,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恰好在山洞裡發現了一窩剛出生的小黃皮子,正好十隻。
姥爺以為這就是天數,所以就把那窩幼崽給帶了回來。
那些崽子是姥姥親手殺了放血的,王婆做的法,把一碗黃皮子的心頭血給我喝下去了。
說來也怪,我的病當時就好了。
過了沒兩天,聽說是市裡人工降雨,大雨下了兩天兩夜,王婆當時一直在感慨,說自己錯了,好像還連擺了三天三夜的全雞宴。
……
“現在咋辦?她王婆,咱們再上趟山,不行就把我這條老命賠給他們!”
姥爺重重的把菸頭摔在地上,火星四濺,王婆搖了搖頭,“有山裡那位柳爺護著,應該也沒事,你跟我回去準備一下,我跟你上山,阿涼就在家先待著,記住了,我們沒回來,你哪都別去。”
王婆和姥爺走到門口,王婆在門前撒了一把香灰,鄭重道:“記住了,特別是不能給穿著紅衣服的人開門。”
說完,姥爺和王婆就離開了。
我怔怔地坐在房間裡,資訊量太大,一時間我有點接受不了。
這個蛇印,還有會說話的黃皮子,每件事,我都找不到科學的方法去解釋。
那就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猛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