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吳澤就發來了訊息。

“村裡有喪事,這兩天你先別下來了。”

“誰家有喪事?”

手機螢幕沉默了好半晌。

“周爺爺走了。”

林南星對村子裡的人感情淺薄,但聽到這個訊息,心裡還是不由地咯噔一下。

“是每天在路口曬太陽的周爺爺嗎?”

“嗯。”

看著吳澤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林南星眼底徒增幾許憂傷。

她還記得最後一面是周爺爺欲言又止,而她在馬背上理都沒理老人家……

若是知道那是最後一面,她就算心裡不願,也不會那麼冷漠。

哀樂響了整整一天,白天還好,但到了晚上,林南星家的地理位置有些瘮人。

白天哀樂聲還沒有那麼清晰,到了晚上偏偏哀樂聲像是響在耳邊。

“吳澤媳婦。”

林南星在廚房煮麵,突然像是周爺爺在身後叫了她一聲。

林南星深呼口氣,動作麻利地關閉灶火。

“一定是因為我對周爺爺有愧,太過思念的關係。”

她將客廳電視的音量調到震耳,試圖掩蓋哀樂聲。

一碗麵條她兩口就塞進肚,心有餘悸一路小跑把碗筷丟進水槽,又快速折返回沙發抱住抱枕尋求安慰。

“吳澤媳婦。”

林南星故作鎮定。

“周爺爺,其實我已經不怪你們了,你還是走吧。”

“吳澤媳婦,吳澤媳婦……”

周爺爺的聲音仍舊像是響在耳邊揮之不去。

林南星膽怯到雙肩顫抖。

身後一陣涼風包裹著她的周身,林南星驚恐的屏息。

“吳澤媳婦。”

林南星鼓足勇氣轉頭朝著廚房晦暗的角落瞄了一眼。

周爺爺那天站在路口對著她抬手欲言又止的姿勢。

“吳澤媳婦。”

林南星倉皇逃竄,一路驚悚地飛奔到臥室,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

“吳澤媳婦……”

林南星一身的驚汗,瑟瑟發抖地捧起手機想要聯絡吳澤,想想又覺得不合適。

她昨天剛說過沒看上人家,轉頭又去求人家,會不會讓人覺得是在吊他胃口。

“吳澤,我……”

“我有點……”

“你在哪?”

林南星一段話刪了又刪,被子裡空氣悶熱,她一身的驚汗凝成了汗珠。

“吳澤媳婦……”

林南星絕望糾結的趴在床上,孤獨無助地捂著耳朵。

“周爺爺,您別再跟我說話了,我都要怕死了。”

這一刻,林南星崩潰大哭,內心的堅強終於因為一聲聲“吳澤媳婦”而崩塌。

林南星的手機震動響起,她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拿起手邊的手機。

“在周爺爺這。”

林南星最後一條草稿訊息沒來得及刪除,對話方塊顯示已傳送。

剛才抱頭痛哭的慌亂中將這條訊息傳送了出去,看著吳澤回覆過來的訊息,她唯一的希望也隨之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