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就回去看姑母,畢竟是唯一的親人,也希望多多增進一些感情的。”

“然後你就偷聽到了我們談論所謂的茶樓?”看到柯晨義點頭,綿栢冷笑了一聲,“你這個只聽前言不聽後語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呢?我們所說苦寒的邊關,可不是大夏,而是遼國,說的茶樓也不是嘉平關城的茶樓,而是麒麟關的茶樓。更何況,太皇太后說的並不是她的茶樓,是她以後如果閒了,身上沒有那麼多的壓力和責任,就離開宮裡,去苦寒的邊關開一個茶樓。”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但現在不是知道了嗎?”柯晨義嘆了口氣,“可誰想到這裡真的有個茶樓?看到這個茶樓,可不就以為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那你倒是先打聽打聽啊!”綿栢翻了個白眼,“這個茶樓是先長公主也就是先鎮國公夫人的產業,是先皇給自己親妹妹的嫁妝,是國公爺、大將軍、沈小將軍母親的陪嫁,是皇室的私產。”他一臉淡漠的看著滿眼震驚的柯晨義,“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惦記不該惦記的東西?”

“班主倒是什麼事情都知道。”沈茶一挑眉,淡淡的笑了一下,“不過,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我母親的嫁妝,跟太皇太后沒有任何關係,柯大家還是別做妄想了。”

“我已經知道了。”柯晨義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說道,“我也沒想過會是這樣,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大將軍見諒,這確實是我的錯。”

“不知者不罪,沒有關係。”沈茶想了想,“柯大家堅持到邊關來,除了茶樓,還有其他別的想法嗎?我之前聽小桐說,只去一次的地方,就會”

“大將軍,您可別聽那個小孩說,他說的也不完全對。我確實是惦記茶樓,但也覺得不一定行,所以,才留了一手。不過,這一手確實是在別的地方也用過,只是那些地方也確實沒去過第二次。”

“你所說的留了一手,如果本將軍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戲園子的戲票吧?”沈茶把自己手裡的茶杯遞給了梅林,淡淡的看了一眼柯晨義,“柯大家之前跟本將軍說,這一切都是綿栢班主的指使,都是他在背後操控的一切,沒錯吧?”

“沒錯,確實是這樣的。”柯晨義點點頭,“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做的,他自己也樂意,一個願打願挨的事情,就沒什麼必要較真了吧?”

“這麼理直氣壯嗎?”

“為什麼不呢?這是他承諾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來善後,保全我,為什麼不理直氣壯?”柯晨義看了一眼綿栢,輕蔑的說道,“他本來就是姑母派過來照顧我的,為我頂罪有什麼不對?何況他除了這一點還算有用之外,還有什麼用?他是個廢人,我能用他,也算看得起他了。”

“柯大家,你雖然出身不錯,但很小的時候就顛沛流離,在外面討生活,這些看不起人、看人下菜碟的做派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戲班子嗎?”金苗苗冷笑了一聲,“綿栢班主雖然是犯了錯,被罰了宮刑,但他並不是你的奴僕,不應該被你呼來喝去,不應該被你這樣對待。他能容你,不過就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兒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僅有的情分都被你這樣一點點的磨光了,你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境地?”

“不就是現在這樣?還能有什麼別的嗎?大不了就是我認罪伏法,去跟我的父母、我的姑母再次重聚,這對我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柯晨義一臉的無所謂,用略帶譏諷的語氣說道,“我見過、吃過、享受過,現在死了又能怎麼樣呢?我沒有任何的遺憾。反倒是你們,天天惦記著我哪天可以登臺,什麼時候多唱兩次,可我人沒了,你們也沒地方聽了,這是你們的遺憾,一輩子的遺憾,不是嗎?”